兰贵人根本没有想到,长空挽瑶会如此的将她就地弃去,两人同时打入天牢,说什么她都有些不能接受。
“刘疏妤,你这个贱人,本妃只不过去询问兄长的情况,一切,都是你干的,都是你刘疏妤。”被同时拖走的刘疏妤冷眼瞧着兰贵人的叫骂,根本没有打算理睬兰贵人,但凡有疯狗咬了她一口,她难道还对疯狗咬回去不成?
不过,现下刘疏妤却是对着兰贵人嘴角轻轻一挑,绽了笑意出来,“兰妹妹,这下天牢咱们俩可以一同作伴了。”声线转在冬风的拂啸里,婉若是清脆的铜铃声一般,穿透进了兰贵人的耳脉里。
“你这个贱人。北汉来的贱人。乱党的地盘,出来的,都是贱民,贱民。”刘疏妤心火内心烧,如果她不是被束住了手腕,绝对会赏兰贵人两嘴巴子。她为了全北汉来和亲,却在此时被说成乱党的地盘,无论如何,她都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兰贵人,现在都被拖出去了天牢,你认为你这些话还有人听?”刘疏妤的声音极为的冰冷,就连周边的寒风都比不过去。
此番下来,入天牢,是刘疏妤下的一步险棋,早在之前,她就去见了青慧,翻了江婉雪江常在的披衣挑起了纹络。她在赌,赌这一回长空挽瑶会不会将她打入天牢,真正的催情粉虽然是洒在了金边白梅上头,但是得要合着媚花的香气才能发挥神效。
这一层,她在北汉的时候,就有意留心了这一手段,催情粉如果单单的用来燃尽尘灰,是会产生一些清浅的迷幻效果,但,绝对不会让人发现有任何的弊端,媚花同样如此,花瓣是带着淡香的,穿在人的身上,只会如香粉一般扑鼻。
但,又有谁能够知道,两者合其一,却是最浓的春情药呢?她这一手,用的无比的凛冽与果断。若非是赵天齐强行要灭掉北汉,她是绝对不会想要动这一心思的。怪只怪江婉雪自己,要凑进来挡这一番。
刃炎的气息穿在了尚书房的殿内,赵天齐的手指搁在了放在桌案上的折子上,碧绿的扳指扣在上头,带出来一丝诡异的意味,“君上,刘疏妤与兰贵人已经被王后娘娘打发去了天牢。”
赵天齐没有作声,但闪进殿内的光亮透着眼眸扯出来一道寒冰的颜色,“长空挽瑶这一回下手倒是迫不及待啊。本王的宠妃都敢直接打入天牢。区区一枚媚花的纹络,都被她物用其极了。”
而且,被拖去天牢,他不以为刘疏妤会不反抗,像她那样聪慧而又带着一身傲骨的性子,面对这样的境况,没有理由不作反抗,他有些拿不准这一回是刘疏妤是真的陷进了绝境,还是有意为之。
“你去守着她。这一回,本王倒是要看看,谁敢置她于死地。”赵天齐冷凉的言语仿如刀锋,刘疏妤绝对不会那么容易就舍掉自己的性命,如若不然,她是绝对不会在面对他的责罚之时,还挺着高仰的头颅,努力的想要活着。
他所要做的,就是防止其他的人对她下手,暗手下出来,可是防不胜防的,就算刘疏妤聪慧绝顶,但总归还是女流之辈,这后宫之内,高手如云,要对付一个打入天牢的妃子,太容易了。
而他赵天齐,头一回心生了惧怕的心思,如果刘疏妤因着此事丧命,他不敢想像他会用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
刃炎的眉头从言语的出口到现在,一直都没有松下来过,刘疏妤被打入了天牢,他就心慌了,可是刘疏妤呵,刃炎想要笑出口来,她对他,不会动情的吧,而他呢,就连守着她,都会使得她被打进天牢之中。
如果这一切,都没有从来发生过,该是多好呵,如果他没有奉命掌握刘疏妤的行踪,他又何苦在现在面对这一切之时,束手无策呢?
赵天齐瞧着刃炎领了命出去,他现下的思绪有些理不清明了,战事已经快要燃过了边界线,也就这两日,他就得出征去援手北汉,可是,一旦他走了,那么刘疏妤在宫内的日子,只怕是绝对不会好过的。
过多的宠爱,就已经害苦了她。他之前,就是想要后宫的女人联手对付刘疏妤,身与心的责罚是要留给她的苦痛,可是现在呢,在众人皆要对付刘疏妤的时候,他的心里,竟然是这般的苦涩。
多年以后,他的心已经成了冰封,亲生母亲为了十八弟,竟然要将他从太子之位上头拉下来,同样都是儿子,为何,竟然对他这般的残忍。
他恨,恨得连满腔的热血都生了寒意,所以,在面对胞弟夺位之上,下了铁血的政策,一个不留。而他的亲生母亲,也因此一病不起,最终撒手人寰。
王位的争夺,他成了最终的赢家,可是,在面对着那白布弥漫的灵堂上头,一口黑漆漆的棺木边,他的心,疼得他快要承受不起。
心一死,恩断情绝,也使得他后头手段越来越凛冽,越来越狠绝,甚至,就算是诛杀群臣,也毫不在意。
可是,在他最没有防备的时候,倔强如刘疏妤,一点一点的映进了他的心房,他甚至连一点想要反抗的心思都没有。
刘疏妤,在他没有回来的之前,一定要好好活着,只要她好好活着,即便是废掉了长空挽瑶的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