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定邦、龚军豹等一些黄巾军将官们正在说着话,见范廷亮进來了,他们全都起立站直了,洪定邦指了一下上首的位置,说:“赤袍护法,您请坐,”范廷亮在上首的位置上坐下了,朝众将官摆了摆手,众将官们也陆续坐下,
洪定邦首先说话,困难时期全城都在挨饿,洪定邦也是一日两餐供应,吃不饱,在他那张饥饿的脸上,高傲的眉毛仍然带着王者霸气,“赤袍护法,现在城内能吃的东西都吃光了,现在已经开始人吃人了,沒有办法,我们只能选择突围了,但是虎州城不能丢,突围的部队先出去,一是省点口粮,二是引领援军再杀回來,赤袍护法,您回去准备一下,明天早晨带着两千骑兵突围,”
范廷亮眼睛里闪着亮光,说:“不行,我不走,我留下來与虎州城共存亡,”洪定邦心平气和地说:“您是赤袍护法,是圣教未來的希望,您不能有闪失,坚守虎州城的任务就交给我们吧,”
范廷亮低下头轻轻叹了口气,洪定邦又对龚军豹说:“龚大祭酒,明天你保护赤袍护法突围,”
“不行,”龚军豹很坚决,“我是虎州城的治头大祭酒,我决不能离开虎州城,”洪定邦说:“我留下守城可以坚持到你们把援军带來,突围是我们唯一的希望啊,”
龚军豹盯着洪定邦,铿锵有力地说道:“洪将军,请你让我保持一个军人,一个万灵道信徒应有的尊严,我是无论如何不会走的,”洪定邦沉默良久,说:“好吧,那你就留下來和我守城,”
夜幕幽蓝,星光灿烂,范廷亮回到了住处,告诉吴美娇明天一早要出城突围,吴美娇说:“突围,什么意思,我们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吴美娇有些兴奋,范廷亮一边翻找着东西,一边说:“刀光剑影的,能不能突出去还不一定呢,你把这个穿上,”范廷亮把一套铠甲扔在了吴美娇面前,
吴美娇看着铠甲,说:“我穿这个干什么,”范廷亮说:“干什么,保住小命呗,你穿这一身明天出突围还不被人射成刺猬啊,”吴美娇说:“城外的义军不是咱们自己人吗,”
“两军交战杀红了眼睛,谁能分辨出來你是谁,穿上吧,”范廷亮又拿出了一套铠甲自己穿上,范廷亮也很忐忑,留在城里饿死,突围出去又容易被义军打死,实在不行就亮明身份吧,结束在万灵道的潜伏岁月,
范廷亮正心烦意乱,吴美娇在旁边叫道:“你看我穿上这一身行头怎么样,像不像花木兰,”范廷亮看着吴美娇的顽皮样子笑了,也算是战前放松一下心态吧,“我看你不像花木兰,你像母夜叉,”吴美娇撅起了嘴巴,“有我这么漂亮的母夜叉吗,”
范廷亮和吴美娇早早地就睡了,第二天天不亮两个人就醒了,洗漱一番穿上铠甲來到了城门口,洪定邦和龚军豹商议了一下,决定由洪定邦带着人马护送范廷亮一程,范廷亮是赤袍护法,是胡克难的接班人,不能有闪失,
数千人马在城门口集结完毕,静悄悄的一点声响也沒有,天是灰蒙蒙的一片,范廷亮拿出西洋怀表看了一眼,还沒有到卯时,范廷亮让吴美娇穿上铠甲,然后用棉被把吴美娇像捆粽子似的捆得严严实实,绑在自己的后背上,范廷亮背着吴美娇上了马,马要承受两个人的体重,必须是负重能力极强,洪定邦把自己的汗血宝马送给了范廷亮,这汗血宝马可是当年胡克难赏赐给洪定邦的,
范廷亮一手抓住了缰绳,一手握着一杆铁枪,吴美娇在他背后轻声说道:“太热了,我衣服都透了,”范廷亮说:“热你也得忍着,等突出重围就好了,”洪定邦见人马都到齐了,朝城楼上的士兵扬了一下手,士兵搅动锁链,厚重的城门吱吱呀呀打开了,
黄巾军像冲破闸门的洪水奔涌而出,刚走出城门不久,早已埋伏好的义军就从四面八方冒了出來,密集的炮火轰炸着黄巾军,黄巾军的队伍里顿时人仰马翻,血肉横飞,洪定邦勒住缰绳大声喊道:“向北突围,”
黄巾军越过枪林弹雨的封锁直奔北面,沒想到落入了陷阱里,洪定邦又喊道:“向西突围,”西面是义军的精锐铁骑,像一堵铁墙一样挡在面前,洪定邦焦头烂额,进退两难,
“赤袍护法哪去了,保护好赤袍护法,”洪定邦突然想起了范廷亮,众人四处寻找发现范廷亮带着吴美娇向义军阵营跑去了,洪定邦急忙叫道:“赤袍护法,快回來,危险,”
范廷亮听见喊声回身望了洪定邦一眼,抽着马鞭加快了速度,洪定邦一下子明白了,“该死的,赤袍护法竟然叛教投敌,”洪定邦怒不可遏,命令弓箭手向范廷亮射击,范廷亮身后背着吴美娇,吴美娇贴身穿着一层软甲,外面罩着一身铠甲,最外面还裹上了一层棉被,经过远距离的飞行,黄巾军的箭矢射在吴美娇身上就像弹痒痒一样,
范廷亮直接冲进了义军的军营,一边跑着一边在马背上大喊:“我是范廷亮,我是范廷亮,”义军将士们谨慎地围住了范廷亮,范廷亮翻身下马解下了身后背着的吴美娇,康伯辉走过來叫道:“老四,真的是你啊,”兄弟久别重逢分外亲热,康伯辉派亲兵引领范廷亮、吴美娇到大帐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