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苦笑了一下,说:“是啊,我自作自受,弟弟,念在你我兄弟一场的情面上,你把绳子给我解开,让我临死前别遭罪,我谢谢你了,”淳于浩德看了看赫连厚德,心一横,说:“不行,你想跑,沒门,”
赫连厚德说:“我都这副模样了,我还想跑,弟弟,他们那么对我我不说什么,可你这样对我,我这心里不好受啊,不管怎样,你我毕竟是兄弟一场,小时候的事你不能忘得一干二净吧,”
淳于浩德说:“公是公,私是私,我记着咱们曾经是兄弟,可现在你保虞朝我保大唐,我们是不共戴天的敌人,”赫连厚德说:“兄弟,我不要求别的,你就解开绳子让我松一松皮肉,我这胳膊都要断了,兄弟一场这点请求你都不能满足我吗,”
淳于浩德看了看赫连厚德,赫连厚德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就算解开绳索也不能兴风作浪,兄弟一场,就让他舒服一点吧,淳于浩德俯下身子解开了捆绑赫连厚德的绳索,绳索刚解开,赫连厚德就面露杀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抄起牛棚里的一根木棒狠狠砸向淳于浩德,
淳于浩德沒有防备,后脑重重挨了一下,一头栽倒在草料堆上不省人事,赫连厚德握着沾血的木棒,左右望了望,窜出牛棚翻墙而逃,过了一会儿,几个随从肃清了肠胃,神采奕奕地回到牛棚,进了牛棚他们全都惊呆了,只见淳于浩德后脑流着血趴在草料堆上,一条绳索扔在地上,赫连厚德不见了,
随从们急忙大声呼喊起來,扶起了淳于浩德,淳于浩德眯着眼睛气息微弱,“赫连厚德,赫连厚德,跑了,跑了,”呼喊声响彻整个小山村,淳于元琦、吴美娇和康伯辉、南勇汉等人都跑到了后院牛棚,淳于浩德伤了,赫连厚德跑了,这突如其來的意外让众人手足无措,
还是淳于元琦头脑冷静一些,叫道:“里正快去叫郎中,康将军你带着人分成八组,四面八方撒下天罗地网追捕赫连厚德,”男女老少凡是能用得上的人,都分成两组各自忙活去了,忙到天黑,忧喜参半,忧的是沒有抓到赫连厚德,让这兔崽子跑了,喜的是淳于浩德经过一番医治沒有大碍,
看着头缠纱布无精打采的儿子,淳于元琦很是感慨,怎么能轻易就相信别人的话呢,赫连厚德是出了名的阴狠毒辣,怎么能一点防备沒有呢,淳于浩德羞愧地低下头说不出话,因为他的一念之差让赫连厚德跑了,损失简直无法估量,淳于元琦拍了拍淳于浩德的肩膀,说:“吃一堑长一智,你不要太自责了,下次可千万不能大意了,”
淳于元琦、淳于浩德等人后來平安回到了显庆城,无话可表,另一头范廷亮以杜正良的身份混进了虞军水师的巢穴里,被寇德彰封为副管带,范廷亮对水战知之甚少,在狐仙镇当都统的时候也是靠马功赞的协助,现在他更是甩着两只手逍遥自在,事情全部交给正管带去处理,
范廷亮活得逍遥自在,有一个人看着很不爽,那就是寇德彰麾下的指挥使高二强,高二强是寇德彰的拜把子兄弟,从小玩到大,穿一条开裆裤的交情,也是寇德彰最得力的干将,
人与人之间的第一印象很重要,高二强第一眼见到范廷亮就认定范廷亮不是好东西,那天在蛟龙洞要不是寇德彰拦着,高二强早把范廷亮大卸八块了,高二强一直想找机会除掉范廷亮,等了半个月,机会來了,
本土大陆虞军控制的沿海一带,有一个海盗名叫祡霸虎,祡霸虎带着五六百个亡命徒在沿岸烧杀掠抢,拦截劫掠海上的商船,有时甚至袭击小股的虞军运输船,严重威胁了虞军的统治,
康德皇帝派兵征剿了几次,结果每次派去征剿的大军都被祡霸虎打得落花流水,这时朝中就有人提议了,祡霸虎这么能打,干脆将他招安用來打义军,以毒攻毒,这个提议一经提出寇德彰第一个反对,寇德彰以前是海盗,祡霸虎也是海盗,如果祡霸虎受招安了干得比寇德彰还好,寇德彰往哪里摆,
寇德彰叫军师代写一封奏折递给康德皇帝,奏折的大体意思是说,不能惯着祡霸虎的毛病,如果祡霸虎受招安当了大官,那么就会给百姓造成一种错觉,想当官,杀人放火等招安,那么天下就要大乱,乱得不可收拾,对待祡霸虎只能是杀一儆百,寇德彰愿立下军令状,三个月之内铲除祡霸虎,
康德皇帝见寇德彰言辞激烈,信誓旦旦,就同意了寇德彰的请求,命令寇德彰三个月之内消灭祡霸虎,寇德彰召集手下弟兄商议怎么对付祡霸虎,弟兄们也是一筹莫展,高二强说:“大哥,杜管带到我们这半个月了,屌毛的功劳也沒立,总这样下去弟兄们不服啊,我看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叫杜管带去灭了祡霸虎,也好叫弟兄们见识见识杜管带的手段,”
寇德彰看了看范廷亮,说:“正良,怎么样,你能行吗,”范廷亮吱吱唔唔,高二强说:“杜管带,你要害怕可以不去,咱们谁也沒强求你,是吧,”高二强张开双臂扫了一眼众海盗,有的海盗咯咯笑着,很明显是嘲笑,再看寇德彰瘪着嘴,脸色也很难看,
范廷亮知道如果这次不敢接这个差事,那么自己在这个海盗窝里就很难有出头之日了,沒有出头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