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廷亮和水芙蓉分别之后心里酸酸的,水芙蓉的形象总是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抹之不掉,范廷亮就这么垂头丧气地走着,他想回去先找吴美娇再找伍敬宗,走了两条街路过一处偏僻的角落,范廷亮听见有人在叫喊,他扭头一看路边有一个长满荒草的土堆,土堆上面蹲着两个人,两个人正冲着范廷亮叫喊:“走走,往前走,哎,对,别停下,往前走,”
范廷亮以为遇见了两个疯子,看了看他们继续往前走,刚走了两步,土堆上的两个人就指着范廷亮的脚下鼓掌叫好,“好,好,好,”范廷亮低头一看自己踩死了一只蟑螂,范廷亮双手合十念着,“罪过罪过,杀生了,”
两个人从土堆上跳了下來,走到了范廷亮的面前,说:“小子,你把我们家小强踩死了,这账怎么算吧,”
范廷亮愣怔了片刻,旋即笑了,说:“你们想讹人,哎,我瞅你们怎么这么面熟呢,你不就是李大豆腐,你不就是面瓜吗,怎么了,出息了,牛X了,不在毛广东手下混了,”
范廷亮认出了两个小痞子,他们以前都是毛广东的跟班喽罗,李大豆腐和面瓜说:“少他妈废话,这小强我们可养了好几年了,不给个几两银子你今天休想从这过去,”
范廷亮冷笑一声,说:“想讹我钱,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李大豆腐看着范廷亮,说:“知道,你不就是范老四吗,”
面瓜也在旁边说:“对,对,范老四,”
范廷亮哭笑不得,“哎呦我操,范老四也是你们俩叫的,翅膀硬了,长能耐了,是不是得让我叫毛广东來收拾你们啊,”
范廷亮待在仓库里时间太久了,对外面的沧桑变化一无所知,他还以为现在是伍敬宗、毛广东横行霸道的时代,李大豆腐和面瓜听说范廷亮要请毛广东,两个人哈哈大笑,
范廷亮感到奇怪,这俩小子平时蔫了吧唧的,属于三脚踹不出个屁的艮货,现在竟然连毛广东都不放在眼里,范廷亮看了看他们俩,说:“你们俩够狠啊,毛广东都不放在眼里,看样子伍敬宗你们也不能当回事了,”
李大豆腐说:“当然了,谁拿死人当回事,”
范廷亮沒听明白李大豆腐的话,面瓜在旁边说:“伍老头是今天中午砍的,我们都去看了,咔嚓一刀,脑袋就掉下來了,”面瓜吐着舌头做了一个切喉的手势,
见范廷亮还愣愣的茫然不知所以,李大豆腐就给范廷亮讲了一遍这几天咸安城的风云变幻,范廷亮如梦方醒,李大豆腐笑道:“怎么样,范老四,你还牛不牛X了,沒了伍敬宗、毛广东给你撑腰你算个屁呀,”
范廷亮摇了摇头,说:“虎落平阳被犬欺,”
面瓜急了,叫道:“你骂谁是狗,”
范廷亮说:“说你们俩是狗那是抬举你们俩,”又矮又胖的面瓜跳着脚要上前殴打范廷亮,范廷亮张开大手按着脸一下子把面瓜推倒在地,
“我操,敢跟咱哥们儿动手,”李大豆腐扑了上來,抡起胳膊就要抓范廷亮的脸,范廷亮一脚踢倒了李大豆腐,李大豆腐和面瓜一起围攻范廷亮,双拳难敌四手,范廷亮和李大豆腐、面瓜纠缠在一起滚到了草丛里,衣服被撕扯破了,身上也沾满了灰土,
范廷亮被李大豆腐、面瓜纠缠得有些恼怒,恨不得抓起一块砖头把两个兔崽子拍死,打了几十个回合,范廷亮渐渐有些体力不支,李大豆腐和面瓜占了上风,范廷亮的心里涌起了一股凄凉,“妈了个巴子的,栽在这两个兔崽子的手里,可悲可叹,”
李大豆腐和面瓜按住了范廷亮的胳膊,“嘿嘿,范老四,这回你还不老实,服不服,我们哥俩儿就想问你一句服不服,”
范廷亮看着李大豆腐和面瓜,满含轻蔑地笑了一下,面瓜叫道:“哎,他还不服,老太太抹口红,给他点颜色看看,”
范廷亮看了看李大豆腐和面瓜,说:“要不你们就别整,要整你们就整死我,整不死我你们就是**养的,”
李大豆腐和面瓜火冒三丈,“哎呀,你还敢叫嚣,我让你叫嚣,大哥,先抽他十个耳光,”李大豆腐和面瓜举着巴掌要打范廷亮,这时远处走來了几个虞兵,
“哎,你们干什么呢,”听到虞兵的叫喊,李大豆腐和面瓜撒腿就跑,沒跑出两步就被虞兵按倒在地,虞兵绑住了李大豆腐和面瓜,同时也绑住了范廷亮,范廷亮很吃惊,“你们绑我干什么,我是受害者,”
虞兵不分青红皂白,推着范廷亮叫道:“少废话,走,”范廷亮刚逃出曲九彦的魔爪,又稀里糊涂被虞兵抓进了大牢,
范廷亮被押入大牢的时候在牢房里看见了曲九彦,曲九彦戴着沉重的镣铐盘坐在草堆上,阴暗潮湿的牢房里弥漫着霉烂味,硕大的老鼠窜來窜去,肆无忌惮,发出讨厌的吱吱声,蜘蛛在墙角拉网,蜈蚣壁虎在墙上爬动,屋顶一片亮光在闪烁,那是蝙蝠的眼睛,这些相貌丑恶的动物倒挂着令人想起了传说中的魔鬼,
一缕微弱的阳光从铁窗的缝隙间洒进來,将牢房里飘荡的灰尘照得清清楚楚,已经三天了,曲九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