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廷亮待在驿馆里等待大德会议的召开,一天,他闲着无聊在驿馆的花园里散步,忽然听见背后有人大喊了一声,“哎,前面那哥们儿是范廷亮范将军不,”
范廷亮回身看了看,喊他的是一个中年男子,范廷亮绞尽脑汁也想不起來这个人是谁,“我是范廷亮,您是……”
男子爽朗地大笑起來,说:“范将军,你不认识我,但是我一说我的名字你肯定知道,我是孟海公,”
范廷亮恍然大悟,当初范廷亮在鱼得源手下遭到鱼得源的排挤,他曾经派人联络孟海公对付鱼得源,后來他们都被鱼得源击败了,范廷亮逃到了赤州府,孟海公投奔了长安,两个人再沒有什么接触來往了,
范廷亮笑了,说:“原來您就是孟将军,闻名不如见面,”范廷亮抱拳行礼,
孟海公大大咧咧地说:“哎,你可千万别和我文绉绉的,我是个大老粗,最受不了之乎者也的,咱们兄弟就实实在在的,土话粗话脏话说什么都行,就是别说文词,俺听不懂,”
范廷亮觉得这个孟海公看上去傻傻的倒有些可爱,孟海公拍着范廷亮的肩膀说:“刚才我在前面和驿丞聊天,驿丞说有个范廷亮范大人也住在这里,我说哪个范廷亮范大人,驿丞说就是张文宗手下的范廷亮范大人,我一拍大腿,哎呀,这不就是我那范老弟吗,我得见见他去,我问驿丞范大人呢,驿丞指着这花园,说那个溜达的就是范大人,我三步并作两步就冲了过來,走,范老弟,咱们去喝点酒,我请客,”
孟海公把范廷亮拉到了驿馆餐厅,吩咐仆役端酒上菜,仆役们小心翼翼地伺候着,端來酒菜,还端來一个热气腾腾的铜锅,孟海公拿起筷子指着铜锅,说:“老弟,这是我点的鱼头锅,你尝尝,味道鲜美,”
范廷亮吃了一口,说:“嗯,确实不错,美味难得,孟将军好品味,”
孟海公说:“别叫我孟将军,显得太生分了,叫我老孟,”范廷亮笑而不语,孟海公捅了他一下,“叫一声听听啊,”范廷亮愣了一下,叫了一声老孟,孟海公喜笑颜开,端着碗和范廷亮大口大口喝起酒來,
几碗酒下肚孟海公晕晕乎乎有些醉了,抓着范廷亮的手口若悬河说个沒完,说的都是鱼得源,“鱼得源这个生孩子沒**的王八蛋,当初把我们挤兑成什么样,一刀一刀把他活剐了我都不解恨,他还欠着我弟弟一条命呢,他就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义军应该把他剔除出去,他害死多少人,乔岸乔老爷子多好的一个清官啊,我和老爷子办过事我知道,老爷子简直就是包公重生海瑞再世,这么好的一个老爷子,鱼得源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把他杀了,妈了个巴子的王八犊子,也不怕出门挨雷劈,”
孟海公说得口干舌燥,举起酒碗向范廷亮示意一下,范廷亮举起酒碗和他喝了一口,孟海公很夸张地咂了一下舌头,继续说:“鱼得源丧尽天良,我早晚要收拾他,乔岸老爷子的两个儿子已经找到我了,和我商量怎么杀死鱼得源,这次大德会议鱼得源肯定也要來,我就趁此机会杀了他,为乔老爷子为我弟弟,为千千万万冤死在鱼得源手里的人报仇,”
孟海公的话把范廷亮惊出一身冷汗,范廷亮急忙说:“孟将军,啊不,老孟,老孟你不能这么冲动,大德会议各方面的头面人物都会到场,琉球的特使也会來,你要是刺杀了鱼得源把事情闹大了,你自己也不好收场,”
范廷亮不劝不要紧,越劝孟海公越起劲,张牙舞爪抻着脖子叫嚷:“你别劝我,不杀鱼得源我咽不下这口气,”
孟海公大吵大闹好像立马就要去宰了鱼得源似的,范廷亮劝了几句明白了,其实孟海公是在作秀,他粗他混但是他不傻,轻重缓急他心里还是能掂量明白的,要不然他也不能干到指挥使这样的高位,范廷亮不再劝说了,果然孟海公也就消停了,坐下來吃着鱼头锅喝着酒,
孟海公说:“老弟,你知道我为什么爱吃鱼头锅吗,”
范廷亮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孟海公说:“鱼得源姓鱼,这鱼头象征着鱼得源的脑袋,我一天吃他两脑袋我心里痛快,老弟,你等着,总有一天我要把鱼得源的脑袋放到这锅里炖了,我们俩还像今天一样,喝着酒聊着天把鱼得源的脑袋吃进肚子里,”
孟海公的话让范廷亮毛骨悚然,范廷亮打了一个寒颤,再也不敢夹那鱼头锅里的鱼头了,范廷亮和孟海公吃饱了喝足了,孟海公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儿,大大咧咧地剔着牙,见范廷亮看着自己,孟海公就说:“咱们都是老爷们儿,别像小姑娘似的羞羞答答,要剔牙就大大方方的,谁沒长牙,沒长牙那是鸭子,”
范廷亮和孟海公聊了一阵,渐渐适应了孟海公的语言风格,孟海公起身抻了一个懒腰,摸了摸圆滚滚的肚皮,说:“妈的,今个儿吃的有点多,撑着了,走,咱们出去走走,消化消化肚子里的食,”
孟海公和范廷亮走出了驿馆餐厅,孟海公突然神秘兮兮地对范廷亮说:“老弟,咱们出去找两个花姑娘玩玩,都说大德的花姑娘水灵细嫩,”
范廷亮一脸正色,说:“老孟,我是有妻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