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雅,陈忠、侯楠摇头摆手,“不行不行,我们喝不动了,我们得去趟茅房。”
陈忠、侯楠溜走了,范廷亮看了看陶倩芸,说:“今天难道这么高兴你不喝一盅?”
陶倩芸撇着嘴,说:“我才不喝这东西,要喝我就喝蜜水。”
范廷亮醉醺醺地说:“蜜水有什么好喝的,这酒才是世间第一饮品呢。”
“酒这股气味儿直呛鼻子有什么好喝的?”
“闻起来呛人,喝到嘴里就甜美无比。”
“真的?”
“我骗你干什么,要不男人们怎么都这么爱喝酒。”
陶倩芸将信将疑地举起酒盅放到嘴边,范廷亮又说:“要喝就一口啁下去,否则喝不出味道。”陶倩芸听了范廷亮的话一口白酒咽了下去,结果呛得脸都红了,眼泪直流咳嗽不止,范廷亮在旁边看得开怀大笑。
“死永明,你净骗我。”陶倩芸娇嗔地捶打了范廷亮几下,范廷亮心里美滋滋的妙不可言。酒劲儿上涌,范廷亮下炕穿鞋去茅房。
侯楠、陈忠坐在院子里,范廷亮出门看了看他们,说:“你们不回屋喝酒坐在这干什么?”
侯楠似乎满腹心事,说:“酒入愁肠愁更愁。”
侯楠这一句话像一盆冷水兜头浇了范廷亮一个透心凉,范廷亮沉默良久,叹息一声,说:“得乐且乐,现在这种情况你愁又能改变什么?”
陈忠抬起了头,说:“永明,说实话,你是不是看上那个小丫头了?”
范廷亮一时语塞,侯楠又说:“永明,我们可是要推翻虞朝的,此地虽乐终不是久居之所。”
范廷亮想了想,说:“我有分寸,你们放心吧,我从没忘过我们的理想。”
“就怕你越陷越深不能自拔呀,”侯楠语重心长地说。
范廷亮烦躁地挥了一下手,说:“我决不会和你们分开的,要走的时候你们告诉我,现在暂时住在这你们就别管我了。”
喝完了那顿白酒之后不久,虞朝就颁布命令加大对渔民出海打渔的税收力度,这样许多小渔民的利益就受到了伤害,无力缴纳高昂的税收,渔业渐渐被一些有实力的大富商所垄断,陶老头和范廷亮等人闲待在家里无所事事。
不知不觉已经在陶家待了将近三个月,陈忠、侯楠有意离开陶家。陈忠在海上从一个半匪半民的渔民嘴里得知,平安府有一伙海盗经常往返于夷洲与本土大陆之间,陈忠等人可以通过这伙海盗回到本土大陆。
陈忠把回本土大陆的计划通知了范廷亮,范廷亮很纠结,一方面他想回本土大陆从事反虞大业,一方面他又割舍不下陶倩芸,他告诉陈忠给他几天时间考虑考虑。
范廷亮想和陶倩芸谈一谈,陶倩芸不知怎么突然变得很冷淡,脸上还残留着哭过的泪痕。
“你怎么了?”范廷亮问陶倩芸。
陶倩芸扭着头背对着他,说:“我没什么。”
范廷亮嗫嚅着嘴唇,很久才说:“我要走了,回本土大陆去。”
陶倩芸仿佛很冷似的抖了一下身子,没有说什么。范廷亮也不知该说什么,沉默了一会儿,“你自己多多保重。”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范廷亮转身走了出去。
第二天范廷亮和陈忠、侯楠离开村子踏上了前往平安府的路,村里响起了热烈的鞭炮声和喜庆的唢呐声,陶倩芸成亲了,陶老头把她嫁给了邻村一个小地主的儿子。当范廷亮走到官道上,最后一眼望着小渔村的时候,陶倩芸已经穿上火红的新装踏上花轿成为了别人的新娘。
对往日太深的留恋会羁绊前进的脚步,忘了吧,让一切随风而逝。范廷亮变得沉默寡言跟着陈忠、侯楠闷头赶路,由于身上的银子不多,范廷亮他们连小客栈大车店都舍不得住,幸好现在是夏天冻不死人,晚上他们就在野外胡乱对付一夜。
夷洲一些大河的河边土质坚硬,许多流浪的乞丐难民就在河边像动物一样挖一个洞,躲在洞里面睡觉。范廷亮他们来到河边放眼望去到处都是这些人工挖掘的土洞,其中有一些已经废弃,成了蛇鼠之类的巢穴。
范廷亮说:“今晚我们就挑几个洞钻进去睡一夜。”
侯楠苦笑了一下,说:“挖洞而居,我们快成动物了,过几天就要光屁股满街跑了。”
“艰难时期只能咬牙坚持了,辅国你去挑几个土洞,注意安全,小心里面有野兽。”
陈忠握着刀去挑选土洞,有一些土洞太小,有一些土洞塌方了,有一些土洞又太潮太脏,正愁找不到合适的,陈忠突然眼前一亮,一个又大又宽敞的土洞就在身边不远处。
陈忠走了过去,见这个洞非常大,一半在地表外面一半在地下,仔细向里观望,隐隐约约闪着几点亮光,是野兽!
陈忠举起刀就要进去大开杀戒,这时洞里有人叫喊起来:“别杀我们,别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