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倩芸拉着范廷亮七转八拐来到一片桔子园,满园的桔子挂在枝头红黄一片煞是诱人,陶倩芸伸着鼻子嗅了嗅,说:“好香啊。”
硕大的桔子香气扑鼻,陶倩芸指着挂在高处的一个大桔子对范廷亮说:“你帮我把这个桔子摘下来。”
范廷亮犹豫一下,说:“这是谁家的果园?”
陶倩芸撇着嘴,说:“我二舅家的。”
“你什么时候冒出来一个二舅?”范廷亮觉得陶倩芸这个谎话编得也太离谱了。陶倩芸拉着范廷亮的胳膊作撒娇状,范廷亮明知道她是说谎也无法拒绝她,跳起来为她摘下了桔子。
“太好了,再把这个摘下来,这个,那个,还有这个,我都要。”陶倩芸的手指指来指去,范廷亮在她的指挥下蹦来跳去,转眼间就摘了一大堆桔子。
“好了,你也累了,坐下来歇一会儿。”陶倩芸拉着范廷亮坐到桔子树下,剥开了一只桔子将饱含汁水的蜜桔掰下来一瓣,说:“今天你是大功臣,这第一口桔子你先吃。”说着陶倩芸将桔子瓣递到了范廷亮嘴边,范廷亮看了看陶倩芸纤纤玉指捏着的桔子瓣,轻轻将桔子瓣含在了嘴里。
“哎呀,你咬着我的手了。”陶倩芸看了看范廷亮,“你瞧瞧你的样子,口水都流出来了。”
范廷亮舔了舔嘴唇,说:“桔子太甜太好吃了。”
“是吗?我也尝尝。”陶倩芸也捏了一瓣桔子放入口中,“嗯,确实挺甜,一会儿多摘点给爹拿回去。”
范廷亮犹豫一下,说:“这到底是谁的桔子,吃几个得了,别拿太多,都不容易。”
“他们家还不容易,实话告诉你吧,这是毛太公家的果园,他们家为非作歹搂得盆满钵满,最是可恶。”
陶倩芸正数落着毛太公,突然远处响起脚步声,陶倩芸一下子拉着范廷亮躲到树林深处。范廷亮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正要说话,陶倩芸伸出食指轻轻压在芳唇上,示意范廷亮不要吱声。
范廷亮安静下来,随着陶倩芸一起向外张望。远处一个长着胸毛肥头大耳一脸凶相的恶汉向这边走来,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他妈的,哪个不知死活的蟊贼竟敢到这偷桔子,太岁头上动土,逮着你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陶倩芸有些胆怯,不自觉地紧贴在范廷亮身上,如此近距离的身体接触让范廷亮有了一点怦然心动的感觉,范廷亮甚至能嗅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幽幽体香。
“这是毛太公家的打手毛虎,最凶最坏了,千万别让他发现了。”
范廷亮见陶倩芸那副惊恐的小模样不禁好笑,说:“这样的蠢货有什么好怕的,看我的。”范廷亮站了起来,陶倩芸想伸手去抓他,可惜为时已晚,范廷亮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毛虎正愁找不着偷桔子的贼,憋了一肚子火,见范廷亮自投罗网,撸胳膊挽袖就要教训范廷亮。没想到范廷亮毫无惧色,反而走到毛虎面前问了一句:“这是你家的果园?”
“这是毛太公家的果园,你小子活腻了,偷东西偷到这里…..”毛虎话还没说完范廷亮手掌生风,一巴掌把毛虎打了一个踉跄。毛虎捂着脸愣了一下,旋即暴怒起来要和范廷亮拼命。
范廷亮狠狠地指着他,说:“小子你给我老实点,告诉你大爷我是锦衣卫的,奉命在这捉拿反贼,吃你几个桔子是瞧得起你,你他妈的还敢唧唧歪歪。”
“锦衣卫的?”毛虎捂着脸上下打量范廷亮,“你有什么凭证?”
“啪!”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得毛虎半张脸都肿了起来。范廷亮气势汹汹,说:“你算个什么东西,锦衣卫的铜牌也是你能随便乱看的吗,瞎了你的狗眼!”
两个耳光打得毛虎一点脾气也没有,毛虎跟着毛太公进过县城,县城里知县老爷身边的衙役就够凶的,这小子比那些衙役还凶,八成真是锦衣卫的特务。锦衣卫那可是掌管天下情报机密的衙门,连王爷、大学士都惧怕三分,惹不起,惹不起啊。
毛虎捂着脸顿时在范廷亮面前矮了三分,范廷亮说:“我们大人就在这附近,口渴了想吃几个桔子,我来摘几个桔子,如果你胆敢对外人胡说八道坏了我们大人的事,小心你们全家的性命!”
范廷亮越说越吓人,毛虎慌乱不堪,唯唯诺诺,说:“知道了,大人您放心,弄死我我也不敢胡说八道。”
“滚!”随着范廷亮的一声怒喝,毛虎连滚带爬地跑了,一溜烟儿不见了。
陶倩芸掩嘴窃笑从树林里走了出来,“你可真能诈唬。”
范廷亮笑了笑,说:“对付这些欺软怕硬的狗腿子就得用这招。”
范廷亮、陶倩芸捧着一大堆桔子乐呵呵地回家了。今天正好陶老头出海打渔也收获颇丰,晚上烫一壶白酒喝酒庆贺。范廷亮兴致很高,抻着脖子一盅接一盅地往下干,直把个陶老头灌得四仰八叉倒在炕上不省人事。
陶老头倒了,范廷亮又举着酒盅对准了陈忠、侯楠,“来,干了,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都喝成酒蒙子了还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