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样看着我,”集会已散,喜宴撤去,宾客尽欢,新人送入洞房,蓝荫园中好不容易恢复安静,一帮人却齐集到正厅,个个面露忧色地看着贺文轩,
他扬扬俊眉,挪谕地轻问,
现在,一帮朋友都成双成对,独他对影成双人,
“贺公子,真的是对不住,小女她已经走了,”蓝员外手中捏着一封信笺,过意不去地直叹气,
“那鬼丫头不知怎想的,好好的为什么要想着进道观修行,”蓝夫人跺着脚,感到养女儿实在是件太痛苦的事,操心完一个,另一个又不安份了,
“哦,我知道,”他站在窗边,看着马车出了蓝荫园,她眼里的留恋,她的无奈,她的心痛,他都看在眼里,“沒有关系,尊重她好了,”
不然能如何,用绳索把她绑住吗,
心底如黄莲,爱意似落花凋零,骄傲如他,脸上不会显出一丝痕迹,
“文轩,如果难过,小王这肩借你靠一靠,”宋瑾很大方地拍拍肩膀,
江子樵拥着新娘,自已这一团喜庆,越发衬得文轩的孤单,而文轩是为蓝家着想最多的一个,最后落得这样的凄凉,他同情地拧起眉头,
“三妹是个孩子,心里面有结,你体谅点,”徐慕风说道,
深呼吸,他轻笑如风,“你们都怎么了,我很好,一点事都沒有,好啦,新人们都回房去吧,太子你回行宫,我回我的小院,”
贺文轩话音还未落,外面突然传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几个身着禁卫军装束的男子十万火急地跑了进來,
“太子,请速回宫继位,皇上他,,,,,,昨夜子时已驾崩,”
宋瑾眼前一黑,跌坐在椅中,“太傅,小王该怎么办呢,”他要做皇帝了吗,不会吧,他还什么准备也沒做呢,他还想逍遥几年,一切怎么会这样快,
“太子不要紧张,镇定点,”贺文轩冷静地握住他的手,“为恐意外,我们这就回京,所有的事你不要多想,自有内务府的丞相、尚书为你担着,你只要打起精神就行,”
“你呢,”宋瑾惊恐地追问,
贺文轩闭了闭眼,“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宋瑾长吁一口气,这才高声吩咐:“來人,起驾回宫,”
“吾皇万岁万万岁,”來迎接的禁卫军和大臣在蓝荫园外黑压压跪了一排,
贺文轩站在夜色里,仰望着远方,哪颗星星下面是白云观,
皇上驾崩,龙江镇上的所有官员都回西京城奔丧,这是自有瓷器集会后,第一次龙江镇冷清得这么快,
三日后,江家班演出结束,器具一一装上大船,江子樵携新妇跪别蓝员外夫妇,回西京居住,
关于他们演出的剧目,足够龙江镇的居民回味半年,
时序继续,四季更迭,春花,夏雨,秋实,冬雪,一日一日地翻过,
徐慕风打理蓝荫园的生意越发顺手了,他现在成了远近闻名的大瓷商,蓝家的瓷器获新皇特准,允许销往邻近的几个国家,
蓝荫园渐渐地跃居南朝富商的首位,
哦,说起新皇,虽然他在金殿上闹出许多笑话,但总体情形不错,这一切归功于他的首辅贺文轩的相助,还有他新立的皇后-------风雨阁书商的女儿,脸圆圆的,见人三分笑,一笑两个可爱的小酒窝,不是个大美人,可是把新皇吃得死死的,新皇为了她,改去好色的习性,现在简直成了天下第一专情男子,
有了这位新皇后监督,新皇勤政爱民,贺首辅才能稍微喘口气,偶尔出京到龙江镇附近的一座道观,与一位带发修行的女子下下棋、喝喝茶,
这个偶尔渐渐地发展成每换一季就來一次,白云观的观主一叹,索性为他建了个小院,方便他來时居住,蓝荫园每年捐的银子可不少,这花的是个小钱,
两人的关系一直是西京人乐此不疲的话題,有人说他们是知已,有人说他们是好友,有人说他们是兄妹,
反正君未娶,妾未嫁,一切都皆有可能,
皇后对新皇说:首辅不小了,是否该给他张罗婚事,紫璇小妹都等了他好几年了,
新皇拿出帝王的威仪,严肃地说道:亲爱的皇后,你什么都可以操心,唯独首辅的婚事你不必过问,随他单身到几时是他贺家的事,与咱们无关,至于紫璇,朕另有主张,东朝一直欲与我朝联姻,朕看紫璇有母后的风范,让她去,不负朕所望的,
唉,唉,对于一个痴心人,只有远离才能让她忘却从前,开始新的生活,
皇后捉挟地一笑:皇上,你好象有点偏心哦,
新皇搂抱住皇后:亲爱的皇后,如果有朝一日你见到朕的另一位小妹,只怕你比朕还有偏心,她的心里呀,那结该有多复杂,都过去三年了,怎么还解不开呢,
三年,徐慕风与蓝双荷的儿子都会颠颠地在蓝荫园中撒着欢地跑了,小嘴喊着:外公、外婆,嗓门大得镇头镇尾都听得见,
江子樵也让人从西京城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