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头残梦五更钟,花底离情三月雨,
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
天涯海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距离产生美感,距离能测人心,江子樵与蓝丹枫误会消除,尽释前嫌,爱得比从前还有深,还要真,江家班的演出,江子樵根本无心过问,他与蓝丹枫一点光阴都不浪费,时时刻刻都粘在一起,说不尽的情话绵绵,恨不得把这分别的三个月全部补上,
蓝员外夫妇觉着这两人好得也太有点过了,儿童不宜呀,但想想明天就成婚了,索性就睁只眼闭只眼吧,
皇家大队人马是傍晚到达龙江镇的,礼炮轰隆,鼓乐齐鸣,五十里内都听得分清,
从这一刻,蓝梦姗的心就紧紧地揪着,她对自己说要平静,可怎么也做不到,
她走出梅园,出了后院的角门,沿着运河的河堤漫步,想起去年的这时,秋雨绵绵,贺文轩撑着伞,倨傲地昂起头,要求自己嫁给他,她反过头狠狠地把他羞辱一番,他伤心地走了,伞都沒要,淋着一天的雨,
点点滴滴,一幕幕在眼前重现,
谁曾想到后面会发生这么多事呢,他们会相爱,他们会别离,他们现成陌路,
她的拒绝是对的,是否冥冥中她已预见到现在这样的结局,
“三小姐,,,,,,”娇白焦急地四下张望着,看到河岸上一抹纤细的身影,跑了过來,“快回去,家里來了客人,说是你的朋友,”
來了,他來了,她的心漏跳了一拍,
终是要见的,不然显得太无礼,“嗯,知道了,”她抬手整理发丝,随即又把手放下了,女为悦已者容,她现在为谁妆扮,
佛祖面前,无需多此一举,
她自嘲一笑,抬步往蓝荫园走去,园子里,蓝夫人象热锅上的蚂蚁,紧张得团团直转,
“姗儿,你可回來了,你什么时候和皇宫里的人认识的,那个太子一口一个十七妹,怎么一回事,”
宋瑾也來了,这也好,蓝梦姗舒了口气,
“娘亲,这话很长,以后说给你听,”她抱了抱蓝夫人,跨进正厅,
厅中,坐着一群男人,爹爹、两位姐夫,身着便装的宋瑾,还有---------贺大哥,心跳窒息,呼吸不畅,她笑得很艰难,这才分别了数月,已觉着象沧海桑田般,以后长长的一辈子的清灯黄卷般的日子如何过,
“贺大哥,太子,你们來啦,”她盈盈欠身,轻声问候,
“叫皇兄,”宋瑾嗔怪地瞪了她一眼,小心地瞟了下蓝员外,“事实,小王也是她兄长,对不对,兄外,”
蓝员外不动声色地回道:“按照年岁,是应叫声兄长,”
宋瑾笑了,“姗儿,你个沒良心的小东西,自别后,连封书信都沒有,还要小王这次特地请命父皇,硬要替他來龙江镇主持瓷器集会,才能见你一面,”
蓝梦姗大方地走到贺文轩身边坐下,俏皮地倾倾嘴角,“我若写信,路上耽搁的辰光怕不止数月,我知道兄长要來,所以把思念的话都放在肚中,一会我亲口说给你听,”
“我们兄妹还真的默契,啊,员外,这蓝荫园小王是耳熟能详,却从未参观过,能不能带小王参加下,”宋瑾对着一直沉默着的贺文轩挤挤眼,大声说道,
蓝员外点点头,“当然可以,太子,这边请,”
沒有人点破,一行人鱼贯走出正厅,把偌大的空间留给再次相见的贺文轩与蓝梦姗,
“姗姗,,,,,,”这样的一个名字,哽在喉间,好不容易才喊出口,嗓音沙哑到不行,
“贺大哥,我带你去看看我的园子,”两人相对,度秒如年,能说什么呢,她微笑起身,热情相邀,尽主人之谊,
黑眸如深邃无波的海洋,微微泛起温柔的浪花,他点头,欲牵她的手,她已走出了正厅,
“我的园子叫梅园,因这几棵百年的老梅树而得名,别看它们年纪苍苍,一到冬天,满树的花苞,开得很是茂盛,香飘几里呢,”她领着他前前后后地参观着,“这是我的卧房,那边是书室,中间是起坐间,很密封,寒冷的夜里,只要置两盆炉火,就可以暖如三月般,”
他含笑倾听着,信手拿起桌上的书,是本经书,经书的下面是本《书阁漫话》,
他一怔,
她抢过书合上,“你送我的那本沒带回來,这,,,,,,本是我回來后带來的,贺大哥,來,我们去后园看看,”
“姗姗,”他拉住了她,把她拥在怀里,下巴搁在她的发心,“想我吗,”
她的身子摇晃了下,故意笑得很轻快,“想呀,当然想呀,我也想皇兄,也想紫璇公主,这次,她來了吗,”
贺文轩失望地闭了闭眼,落莫地松开她,“她來了,现在行宫里,”
“嗯,那我明天去看看她,贺大哥,你來,我们家后园也很漂亮的,大姐那一院的枫树现在红得象火,,,,,,”
他打断了她,“姗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