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的支架。并不实用。
蓝梦姗拿起支架。回到房间。稍微一弯曲。想绷起糊好的灯筒。“啪”一声。支架断了。再來几次。还是如此。
“这家店铺是奸商。把支架涂成蓝成。是为了遮掩支架的劣质。你看。我原來的支架多结实呀。现在的太脆。一碰就断。明儿你下山。找他们说理去。”她气呼呼地找着下山采买的侍卫。向他演示两种支架子的区别。一口气说了一大通。
侍卫摸摸脑袋。眼睛转了几转。惭愧地咽咽口水。“对不住。王妃。属下真沒注意这些。明儿。我另给你寻一家去。买些好的上來。”
“不行。”蓝梦姗象和谁杠上了。昂起头。非常的不平。“这样闷不作声。岂不太便宜他们了。我们也是花银子购买的。你一定要和他们说理去。把这些烂支架带下山。和他们换好的。银子可不能乱浪费。我们要在这山上过一辈子。沒有别的來源。当然也算着花。”
站在外面。想主动休战的冷炎听了她的话一震。震过后是无限的狂喜。她终于把心安下來了。接受这一切了。同意和他在这里过一辈子。
“好的。王妃。属下明天就和他们说理去。”小王妃较起真來挺可爱的。侍卫有些想笑。“那你还要不要别的什么。我一并给你带上山來。”
“其他就免了。”
蓝梦姗转身出來。差点撞上冷炎。“晚上山风大。你出來干吗。”
这又是一个小的意外。她居然在关心他。声音不是无风无浪。带着一丝担忧。
“我在找你。”他欣慰地伸手牵住她。一寸一寸地拉近。直到把她完全抱在怀里。“梦姗。一辈子不长。不要担忧银子的事。你想怎么花都可以。”
她沒有挣扎。也沒有接话。任由他搂着回屋。
非常恬美的一个夜晚。他在灯下看书。她在糊灯筒。两人不时抬起头。四目相交。他是温柔的。她是纠结的。
“为什么会喜欢上我。”她低头。叹了一声。
“我以为你永远不会问这个问題的。”他轻笑。走到她身边。拉起她。擦去她满手的浆糊。來到她的卧榻边。两人相拥着坐下。
她乖巧地把头搁在他的肩上。心砰砰地跳个不停。
“人活着。会有欲望。有梦想。这些都是靠努力。有朝一日会实现的。唯独喜欢不受人控制。是啊。梦姗过了年才十七岁。与成熟妩媚的女子相比。满脸青涩、稚嫩。还娇气、任性。脾气不小。作为一个成熟的男子。一个独子。也许是不会喜欢上梦姗的。可我偏偏喜欢上了。陷得很深。”他温柔地凝视着她。把玩着她受伤的十指。眸光灼然。“我喜欢你聪慧如湖泊般的双眸。喜欢这双会画画、会写诗的手。喜欢俏皮时上倾、生气时微噘的双唇。喜欢你开心时荡起的满脸明艳。喜欢你生气时口是心非的话语。喜欢你偶尔闪过的体贴、一点点小女子的娇媚。甚至你不能生儿育女的身子。都是让我喜欢的。我太孤单了。不想有一天你对我的爱还要分给孩子。我要拥有完完全全的你。。。。。。”
她瞠目结舌地看着他。不是因为他难得一回的动情表白。而是因为他其中的一句话。“你。。。。。。说我的身子不能生儿育女。”
她怎么不知道这一回事。一个女子不能生儿育女。她还沒什么资格爱人。惶恐不安的泪花在清眸中闪烁着。
他宠溺地吻吻她的脸腮。“梦姗。这不是件事。我不介意的。”
“你听谁说的。”她眨着泪眼。瑟缩地颤栗着。
“我带你回西京城时。去白云观见你祖母。她告诉我的。因为你从小患有心病。身子经不起生儿育女的辛苦。怎么了。梦姗。”冷炎不舍地捧起她的脸。
泪水如滂沱大雨般狂泻不止。“你听着这话时。心里面在想着瓷器。才不介意的吗。”她很无理地发问。
冷炎嗔怪地替她拭着泪。“乱说。那时我已经爱上你了。我觉着有沒孩子沒什么。我只想要你。生孩子不只是给他一个生命。而是要付出无法想像的责任和爱。象我也有父母。可他们给了我什么。我们两个人就挺好。”
她平静下來。湿漉的双眸深究地打量着他。
这番心意表白得太晚了。
她咬着唇。心情剧烈起伏着。
贺大哥也是家中独子。她不能生儿育女。如果有朝一日能见面。她亦不能嫁了。
多么可笑的讽刺。她竟然是一个这般可怜的女子。
怪不得祖母把她带进道观抚养。她不应懂情爱的。和谁的相遇都不应该的。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刻才醒悟。
“如果能有一只魔手。可以把时光回流。我不会离开白云观。就在这里伴风吟经。了此一生。下山真的是个错误。”她悲伤地按住心口。小小的身子蜷缩着一团。眼神空洞无助。“你若不认识我。也许就不是现在的命运。”
“现在的命运是我自己选择的。我很幸福。梦姗今晚一直在说傻话。”他疼惜地抱她坐在膝上。“我这辈子沒做什么好事。但上辈子一定做了许多善事。才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