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很奢侈的梦。他痴盼有一天会实现。但沒敢往深处寄托过。
如果有爱。她会从天空中升起的明灯中。听到他心底里痛切的呼唤;如果有爱。她会升起一盏盏明灯。告知她还活着。现在哪里。
从沒有说起过。明灯上的红心是一种不言而喻的默契。犹如铭心刻骨的誓言。
老天怜见。这遥不可际的梦。竟然成真。
“这。。。。。。奏折是何时送到的。”贺文轩握着奏折的手哆嗦着。眼睛眨了几眨。把折子中几行絮语看了又看。满脸的肌肉一会儿颤栗。一会儿抖动。
贺东有点纳闷。“接照规例。昨晚到京的。御书房整理好。便转过來了。”
“达州近日百姓响应皇上号召。民间在天气晴好的夜晚。燃起天灯祈福。天灯有圆。有扁。有方有角。还有子民突发其想。在灯中描绘出心样。煞是好看。”
几行字。贺文轩早已倒背如流。
他颤抖着。不敢喊出那两个字。但他知道一定是她。只有她才会懂得天灯升天的真正意义。只有她才会绘出鲜红的心型。
这是真爱。是挚情。是海誓山盟。是天老地荒。
“达州。。。。。。”贺文轩含叨着这个地名。脑子里飞速旋转。达州在南朝的西南上。距离五六百里的路程。地形已高山为主。居民大部分是山民。达州盛产竹子。南朝各地制作与竹子有关的一切。都到达州购买。故达州又称竹州。
那里山高林茂。上百年、甚至千年的树木很多。有些山头。至今都沒见过人烟。
“贺东。磨墨。”贺文轩喜形于色。“我要向皇上请假几月。”
贺东瞟了公子一眼。心里面也跟着高兴。自蓝小姐失踪后。公子今儿第一次露出了笑意。
“我写完奏折。你与贺西收拾行李。然后去刑部调捕快。要求一律便装易容。以商队的打扮出京。”
“公子。蓝小姐有消息了吗。”贺东忍不住问出口。
贺文轩神秘地一笑。“她现在应该很安全。”
“贺卿又要请假。”皇帝捧着贺文轩的奏折。斜睨着他。这才正常几日呀。又开始乱折腾了。
“嗯。风轻云淡。还沒入暑。现在出游最佳。我想游遍南朝的名山大川。”
“就这个理由。”皇帝咂咂嘴。真是这个。他会答应。只怕贺文轩要是看中某处。心血一來潮。不回來了。他损失可大了。
“不错。皇上放心。我只是散心。并非放纵自己。我定然还会回到西京。”贺文轩双目炯炯。把皇上的心思洞悉得一清二楚。
“那捎上瑾儿吧。他对朕的江山一向缺少了解。这次是个好机会。正好。你也能一路指点他的学业。游玩和教习两不误。”皇帝的算盘打得精。最重要是给贺文轩找了个盯梢的。有宋瑾在。不愁他不回西京。
贺文轩沉吟了下。点点头。“那就让太子同行吧。但皇上说好。出外一切可得听我的。”
“在内。他听你的也比听朕的多。”皇帝叹息。“多带点高手。路上不要生出意外。文轩。希望你回京之后。心情能比现在好点。”
贺文轩意味深长地轻笑。“我想一定的。”
出了议政殿。刚在御花园边上转了个弯。便看到紫璇站在路边嘴噘得高高的。无法把她当作透明人。贺文轩淡淡地颔首。
“贺大哥。为什么不带上本宫出去游玩。”紫璇在贺文轩经过时。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
“快松开。该死的。”贺文轩裸露在外面的脖颈、手腕。立马浮出一个个鲜明的红痘。他懊恼地瞪着紫璇。气得咬牙切齿。“你贵为公主。。。。。。怎能如此随意。”
“贺大哥。这世上只有她。。。。。。可以吗。”紫璇吓到了。丽容上泪水纵横。心象跌进了一个阴影的山谷。再无天日。她喜欢的贺大哥对女人的厌恶并沒有好转。只有蓝梦姗是特别的。
怎能不死心。。
“是的。只有她。唯一的她。我能抱。能爱。因为我爱她。”贺文轩出口大叫。紫璇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无半点怜香惜玉。一甩袍袖。气呼呼而去。
独留下紫璇在风中哭泣。
清晨。东方露出鱼肚白。沾满露珠的草尖打了个颤。守城的士兵打着呵欠徐徐打开城门。几辆装满绸缎、脂粉的马车鱼贯出城。车上的人均满脸胡须。看上去差不多年纪。
这是哪家商铺忙着去哪儿赚钱呀。这么早就出城了。士兵嘟哝着。目送马车走远。
“不是说游山玩水吗。为什么要这身打扮。”宋瑾很不习惯的摸摸脸上的胡须。瞄瞄窗外疾驰飞逝的风景。“为什么要赶这么急。”
贺文轩笔直地看着前方。冷冷地抿了下唇。“你惹想游山玩水。现在下去还來得及。”
“不是。小王。。。。。。”贺文轩一记冷眼射來。他忙改口。“我不一定要游山玩水。只是不想稀里糊涂的。”
“怎么。怕我把你给买了。”贺文轩上上下下打量着他。“你这样。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