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一家的脑袋不保啊。公子。求求您别为难小的啊。公。。”
“嘎吱。。”推门而入的响声蓦然打断了女牢头发抖的哭声。
傅延修先是愕然的愣了一下。看看脚边哭着跪倒的牢头儿。再抬头一看。发现不该出现在女牢的贺尘雪。心中惊讶。被他苍白的脸色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上前一把拉住贺尘雪。看了看被他抱在怀中的洛洛。满心困惑暂且压下。赶紧将圣旨拿出:“皇上有旨。假诏一事另有隐情。凤恒德等五位大人以及言洛曦全数无罪开释。。”话未说完。一阵惊风闪过。眼前的人早已抱着洛洛消失在大牢出口……
“到底怎么了……”忧心的看着远处早已消失的身影。傅延修有种不好的预感。
一场惊天动地的纷争。却似儿戏般眨眼化为虚有。皇上拒不上朝。仁王鲜少现身。连执吏署也不再对此事提半个字。其他官吏自然也沒胆子再提。见风使舵的“风”已经不知去向。他们只好随了诡异的气氛一起保持沉默……
刺眼的光直直照着眼皮。让许久不曾见了日光的人不觉伸手挡住眼睛。
“啊。。。”
“老、老爷。。”
“祯儿。。”
此起彼伏的惊叫。原本喜气洋洋的各府家眷在看见自家老爷从牢中出來的模样后。不禁连连抽气。吓的双腿发软。
“老爷。。。”小厮扶着言老夫人颤颤的走上去。吓的差点站不住脚。言鹤祯浑身皮开肉绽。遍体鳞伤。左脸颊被烫烂的黑红色烙印吓的言老夫人差点晕厥过去。
“爹。”小冰脸色苍白的从远处踉跄着过來。眼泪扑簌簌的流。忽然看见身后出來的傅池善。更是惊慌失措的眼前发黑。幸而被月娘及时扶住。
“孩儿不孝。。”傅延修抿嘴一跪。不忍再看傅池善满身的伤痕和烫处。将微微发颤的娘扶在身侧。听着身边接连不断的哭声。眼神复杂愧疚。自觉沒有立场说话。这场争斗。他从來都不知道自己该身处何种立场。忠与孝。无从抉择……
一大群人哭喊的哭喊。心疼的心疼。慢慢往早已备好的马车走去。
“洛洛呢。”言老夫人愣了一下。响起那孩子不禁皱眉。一个被驱逐出宫的女子。今后便只能跟着他们回府中住了……
“……”一股古怪的沉寂蔓延了一瞬。敏锐之人能看出言鹤祯与傅池善此刻不对劲的神色与不寻常的沉默。
“犬子已经带洛洛先行去医诊了。。”
“洛洛怎么了。。”贺小玉与小冰赫然一惊。一旁的傅延修亦猛然唤回思绪。是啊。他差点忘了。雪雪是抱着洛洛冲出去的……她病了吗……很重吗……
任凭傅延修如何担心如何不安。他却从來沒想过再见面时见到的竟是这样的洛洛……
说不出话。只能像所有人一样僵在当场。寒气阵阵上涌。胸口一顶。狠狠咬牙。腥红的血从唇间滴下。他却浑然不觉。
言老夫人久久无法回神。气急攻心。连日忧劳。加上一次次的打击。当场晕厥过去。
御医匆匆而來。眉头却从未舒展。。
“忧结郁积。寒气攻心。五内俱伤。神窍化虚。。此乃大伤之凶兆。。”御医放下笔。将手中的方子递给言府的下人。眉心紧揪连连摇头:“伤心伤神之大创。重则一命呜呼。轻则从此神虚。。”
“一命呜……”小冰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如何神虚。。怎么神虚。。什么叫从此神虚。。。你给我说清楚。。仔细说清楚。。”凤止容猛的揪着御医的领子。眼中血丝密布。急的想杀人。
“皇、皇上。。”御医惊恐的扑嗵一下跪倒在地。冷汗涔涔的解释:“神虚乃耗心伤脉之大病。素來无法根治。。娘、娘娘。。呃。言小姐神虚大耗。心力重伤。即使能保住性命。日后、日后。。”
“再不说我杀了你。。。”
“日后只能成为形神半虚的失魂之人。无生无气。无波无动。。”
“你是说她往后都会这样无知无觉无痛无痒连动也不动。。”
“那倒不是。只要仔细调养。日后会恢复些许神智。但定无法似从前那样清明。时而会陷入无神之状。。神智涣散。似半梦半醒。。”
“神智涣散半梦半醒。。。。”
“是。。”御医大着胆子咬牙一应:“神智不明有形无神。。”
“啊……”连日操心的阮卫怜。心口一惊。瘫软在丈夫怀中。
树梢一阵瑟动。掉下数片叶。贺尘风眼锋一变。足见立点。瞬间跃起。攫住潜伏之人。却不料是神色煞白的司夜南。失神的看着树下的洛洛。差点跌下树去。
贺尘风眼疾手快扶住他。看着他的脸色。犹豫的开口:“你也沒办法吗。”
“……”向來无所在意的眼中一再颤动。闪过一重一重的惊惧与后悔。扣在树皮上的指尖沁出一丝鲜红。
贺尘风脸色瞬变。再也无法力持镇定。如果连司夜南也如此反应……那代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