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举着扫帚的月牙,悄然从柱子后边缓缓绕了出来,“这里吃的用的,能搬的都搬走了,不能搬的都让毁了。我想回清水轩一趟,将那里的粮食运过来,顺便再把两位小姐,柳芽、何尖也接过来。一来夫人身边多两个帮手,一来两位小姐从此天天与夫人生活在一起。夫人,您说呢?”
“嗯。”于乐菱轻轻点点头,“这不愧为一个好办法。只是……你风风火火回去说要接于清于水,只怕有人故意刁难。这么办吧,你今天只须把何尖带过来。我想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如果有,无须任何投资,我定能让悦来大酒楼,从此日进斗金!”
“无须任何投资,便能日进斗金?”月牙瞪大双眼瞅着于乐菱,呵呵笑道,“就算何卡有过目不忘的本领,所说的故事,让人听了欲罢不能,人家顶多赏他几个铜板。日进斗金……”
“怎么?你不相信?”
“我信。”想到于乐菱近日种种超乎寻常的过人表现,月牙收住笑容,表情认真地说,“夫人说的,我全都信!”
“呵呵。这还差不多。”于乐菱笑了,边说,边伸手拿过月牙手中的扫帚,“早去早回,争取能赶得及回来与我和何尖一块儿吃午饭。”
“我办事,您放心!”月牙拍着胸脯,声音铿锵有力。说罢,踏着欢快的步子,往大门方向走。
“等等。”看到月牙走出大门,于乐菱连忙快步追了上去,“你此番回清水轩,绕到宜秀轩去,跟太姨娘说一声,我在悦来挺好的,要让有空带随身丫鬟过来玩。”这么说,其实不是真心想太姨娘过来玩,于乐菱是想知道太姨娘的贴身丫鬟雪化,是否还活着。尽管昨天只是做了一个梦,可于乐菱觉得,那个梦境,很真实。跟自己服下文竹的毒茶,灵魂出窍时的所见所闻,简直一模一样。
“太姨娘这段日子,估计都不会离开侯府。”
“嗯?”于乐菱心中是又喜又惊,莫不是自己梦中所见之事,是真的?
“奴婢与爷,昨儿晚上来晚了,就是让雪化跳井身亡之事给耽搁的。”
“什么?”于乐菱瞪大双眼瞅着月牙,激动地问,“雪化跳井身亡?”
“表现上看起来是。”
“嗯?”于乐菱惊讶地问,“听你这意思,雪化并非跳井自杀,而是遭他人杀害?”
“听府里的下人们说,太姨娘前天下午翻箱倒柜找首饰,有几件贵重的,都找不着了。当时还惊动了任管家,任管家带着几个家丁帮忙找,也没有找到,任管家便说,有没有可能是贴身丫鬟雪化,携贵重首饰跑了?府中上下,开始满院子地找雪化,找不到。众人都下了定论:雪化肯定是偷了太姨娘的首饰跑了。”
“结果呢?”于乐菱迫不及待地追问。
月牙看了于乐菱一眼,“哪知道,昨儿晚上,一名家丁在离宜秀轩不远的那口井旁边扭伤了脚,一瘸一拐的,想到井口边上坐着歇会儿,顺便弄口水喝。吊桶扔过去,感觉撞到了什么东西,打了一桶水上来,里面有几根头发,心里登时发毛了。借着朦胧的月光,眬起眼神,探头往井里一看!那名家丁吓得,差点没一头栽到井里去!连哭带喊连滚带爬荒不择路,巧不巧地撞到了准备与奴婢一同前来的爷。”
“难怪你们来晚了。”于乐菱轻轻点点头,追问,“那后来呢?”
月牙接着说,“爷原想将此事交给任管家处理,可任管家昨晚在这边,并不在府中。爷只好领着十来个人,想尽一切办法,将落井之人捞上来。捞上来一看,果然是雪化!她的怀里,揣着几件名贵的手镯、发钗和六颗珍珠,大珍珠!那珍珠,那叫一个大!一个个长得跟鹌鹑蛋似的,又圆润又亮滑。”
“那珍珠可是有什么来头?”于乐菱见月牙说得眉飞色舞十分起劲,自己心中有颇为好奇,索性曲腿坐在门槛上,听她说。隔那么久,问这么一句,表示自己一直都在听。
见于乐菱曲腿坐在门槛上,月牙也跟着坐在门槛上,接着说,“手镯、发钗是太姨娘前些日子常戴的,所以大家都认得。可那六颗珍珠,六颗大珍珠!据说要襄南国才有,一般不对外出售,每年快过年的时候,都会朝宫里头的各个主子们进贡一些。部分拿来磨粉冲水喝,美容养颜嘛。一部分穿起来做装饰。还有一部分,自然是拿来送人了。”
“如此稀罕珍贵的东西,不可能谁知道送吧?”于乐菱笑容淡淡地问。
月牙洋洋得意地说,“那当然了!官衔低的,爵位低的,一律没有!就咱们爷,也只得了六颗。可爷他是个男人,珍珠这玩艺儿他用不上,可皇上赏的,他不能不要不是?回到府里,转手就赠送给了……二夫人。”对着于乐菱说这些话,月牙觉得有欠妥当,轻咳两声,见于乐菱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这才接着说,“咳咳,因为当时她刚怀孕不久?害喜害得特别厉害,天天闹情绪,爷是没法子了,才把六颗珍珠都给了她一个人。若是换了现在,爷肯定只把珍珠统统给夫人您……”
“咳嗯!”于乐菱有意的咳嗽一声,瞪了月牙一眼,“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