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临心中虽然如此猜想,却还是不太放心,依旧将四下的街道都搜寻了一遍。却还是不见商河洛和云辞的影子。胡临心头不由地一阵悸动。心念不定,突然护体真气极具萎缩。一滴冰冷的雨珠打在了胡临的眉心之上。胡临心头不由地闪过一阵寒意,不知怎地,他开始心头不安。心道:“难道河洛和云辞出了什么意外?”想到此处,胡临又在心中说服自己道:“河洛素来机变。如今又身具金刚之力,寻常的江湖高手那里是他的对手。既然夜十三已经出现,那沧州城中,应该没有绝顶高手。谁又能抓住河洛呢!”胡临想到这里,不由地心神宁定了一些。略微沉思,却又深感不安。胡临心道:“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夜里的一阵雷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一阵冷风一紧,方才的倾盆大雨戛然而止。
“夫身為神氣之窟宅,神氣若存,身康力健,神氣若散,身乃死焉。若欲存身,先安神氣,即氣為神母,神為氣子,神氣若俱,長生不死。若欲安神,須煉元氣,,氣在身內,神安氣海,氣海充盈,心安神定,定若不散,身心凝靜,靜至定俱,身存年永。常住道源,自然成聖。氣通神境,神通慧命,命住身存,合於真性,日月齊齡,道成究竟。”突然夜里传来这么一段吟诵之声,便像老僧诵经般。胡临闻声心道:“此是孙真人的炼神存气铭。”那吟诵之声未绝,胡临又继续倾听下去。
“”依銘煉氣,欲學此術,先須絕粒,安心氣海,存神丹田,攝心靜慮,氣海若具,自然飽矣。專心修者,百日小成,三年大成。初入五時,後通七候,神靈變化,出沒自在,峭壁千里,去住無礙。氣若不散,即氣海充盈,神靜丹田,身心永固,自然迴顏駐色,變體成仙,隱顯自由,通靈百變,名曰度世,號日真人,天地齊年,日月同壽。此法不服氣,不嚥津,不辛苦,要吃但吃,須休即休,自在自由,無阻無礙,五時七候,入胎定觀。夫學道之人,入有五時:第一時,心動多靜少,思綠萬境,取捨無常,忌慮度量,猶如野馬,常人心也。第二時,心靜少動多,攝動入靜,心多散逸,難可制伏,攝之勤策,追道之始。第三時,心動靜相半,心靜似攝,心常靜散相半,用心勤策,漸見調熟。第四時,心靜多動少,攝心漸熟,動即攝之,專注一境,失而遽得。第五時,心一向純靜,有事無事,觸亦不動,田攝心熟,堅散准定,從此已後,處顯而入七候,任運自得,非關作矣……”那吟诵之声越来越近,胡临凝神细听,声音飘渺不定。又似乎愈来愈远。胡临突然心中大惊,难道是“九鼎神通”。他急忙摄住心神,运功相抗。顿时幻境破灭。方才那诵经般的吟诵之声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呼啸的风声。胡临心中不由地笑道:“原来是在幻境之中,怪不得我竟有如此兴致,能听他吟诵如此一大段。”胡临定睛看时,面前不远处站着一人,头发蓬乱,衣衫褴褛。只看容貌,让人以为他是个乞丐无疑。可再一细看,便能发现那人气度沉着,自有一股风范。绝非寻常人物。邋遢的外表之下,竟然身负绝学。
“夫身為神氣之窟宅,神氣若存,身康力健,神氣若散,身乃死焉。若欲存身,先安神氣,即氣為神母,神為氣子,神氣若俱,長生不死。若欲安神,須煉元氣,,氣在身內,神安氣海,氣海充盈,心安神定,定若不散,身心凝靜,靜至定俱,身存年永。常住道源,自然成聖。氣通神境,神通慧命,命住身存,合於真性,日月齊齡,道成究竟。”胡临突然也朗声吟诵几句《炼神存气铭》,他的音调一句比一句高,声音一句比一句大。那老者突然抬起头来,诧异无比的盯着胡临怪声道:“好小子。”那声音似乎并非来自人世,带着森森鬼气。绕是胡临胆大如此,闻言也不由地头皮一麻。
那老者又桀桀怪笑极声,笑声像是来自九幽魔狱,疏无欢愉之情。倒像是一个厉鬼,将死之前在拼命的挣扎。胡临略定心神,朗声问道:“阁下是何人?深夜当街拦我,不知何事?”
那老者怪声怪气的道:“巫祝门三老似乎你什么人?”
胡临笑道:“亦师亦友。不知阁下与三位老前辈是和渊源?”
那老者大笑道:“是何渊源?是何渊源?我已身死几十载了。是何渊源?哈哈哈哈……”突然之间,那老者似乎陷入了癫狂之中,一会儿仰天大笑,一会而伏地痛哭,一会儿又腾身而起,指着夜空怒骂巫祝门三老。胡临不料自己一句话竟然有如此之威,能令他神经错乱。呆呆着看了那老者半晌,突然笑道:“喂,那老儿。巫祝门三老高风霁月,岂是你这等凡夫俗子能比的?你快快住口,否则我可要不客气了。”
那老者不理胡临,只管怒骂巫祝门三老。渐渐的,一对眼睛之中,充满了猩红的血丝。胡临深吸一口气,心道:“不知是何怨何仇,隔了几十载,竟然还能让他如此记恨。”胡临叹口气,倒是有些同情起那老者来。
那老者突然制住身形,停下叫骂的动作。紧盯着胡临,似乎在准备随时出手,将胡临毙在掌下。胡临被他那空洞无物的眼神盯的心上发毛。目光间闪躲开来。那老者厉声问道:“你是九鼎神通是巫祝门三老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