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柳晨笑着对云辞和商河洛道:“既然来了,那就留在这里。恐怕今夜到此的不止这些人而已。”
“爹爹,我只看见了五个人往这边来,别的没有了。”商河洛忍不住说道。
商柳晨一笑而罢,仰头望着满天的繁星。夜风过处,吹的庭院中的那棵云杉树沙沙作响。月色若水银般泄了一地,地上云杉树的影子拉出好长。商柳晨、胡临、独孤截、云辞和商河洛五人静悄悄的立在院中。
将到雨夜时分,云辞忍不住打个冷颤。一对水灵灵的大眼睛滴溜溜直转,瞥见月色下商河洛亦是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禁微微有些气馁。心道:“明明没有人,商伯伯怎么会说有人呢?”不过云辞素来崇拜商柳晨,对他所说虽然将信将疑,却还是不敢出言相问。
“来了。”商柳晨笑道。
云辞和商河洛面面相觑,均是没有听到一点动静。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胡临淡淡的道。
“两位处变不惊,如此淡然,真是令独孤截大开眼界。”
商柳晨、胡临和独孤截三人简短的交流着。约莫过了片刻,远处传来“笃笃”的响声。像是有人在用木头敲着地上的青砖,发出的声音单调,均匀。这时商河洛也听见了响动。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瞬间打起了精神。心道:“原来我和父亲,师傅他们差得远了。”想到这里不禁有些丧气。
那声响沿着白鹿园外的街道而来,愈来愈响。商柳晨嘴角露出几份笑意,道:“今夜的主角终于要出场了。”
静候许多时候,胡临、独孤截、云辞和商河洛四人都不迫不及待的想一睹那人的容貌。这时院墙外一道黑影掠过,待众人定睛看时,那人已站在了那棵云杉树下。他黑衣如墨,又隐身在树影之下。今人难以看清他的样子。那人开口道:“在下夜十三,深夜叨扰,万请勿怪。”夜十三的声音沙哑,难听。
商柳晨笑道:“夜兄何出此言,我等在此久候尊驾。今得一晤,幸甚至哉。”
夜十三哈哈大笑,震的那棵云杉树摇曳不定。胡临心道:“好功夫,怪不得如此托大,敢孤身到此。”
“夜兄夤夜到此,还请到厅中一叙。”商柳晨笑道。方才前面五人,被商柳晨拒之门外,尽数逼退。可这时他竟然一反先前的作法,主动邀请夜十三到厅中一叙。
夜十三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至于同几位把酒言欢,夜某没有兴趣。”夜十三隐在云杉树影之下,看不清脸上的神色,可说话却是傲慢至极。
云辞怒道:“哼……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商伯伯是好心请你。我看你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先前那五个混蛋,一个都没进去……”夜十三影子突然一闪,径直袭向云辞。胡临脚下一动,正好横空拦住。两道影子在月色之下瞬间合在一处,眨眼间又分做两处。胡临退到云辞身前。挡住云辞,防止夜十三突然袭击。夜十三退回了云杉树影之下。呆立原地,半晌一语不发。
商柳晨怒道:“夜兄原来是客,何必同一个孩子一般见识。难道真是欺我白鹿园中无人吗?”
夜十三咳嗽一声道:“我替阁下管教管教而已,何必动怒?”
商柳晨冷哼道:“此间自有人管教,就不劳阁下费神了。既然要动手,那商某人请教了。”商柳晨对白青崖和云辞视如己出,平日里溺爱的紧。平常自己也舍不得责骂两人一句,更惶论动手。今夜夜十三贸然出手惩戒云辞,触怒商柳晨。片刻之间,他态度大异。商柳晨走上前两步,朗声道:“请教了。”
夜十三缓缓抽出两柄钢刀,沉吟道:“请了。”
商柳晨尚未出手,杀机已现。夜十三心中一凛,他此番远涉重洋,西渡中土以来。未逢敌手,这使他不由地有些自大。可就在今夜此刻,一间庭院当中。他接连遭遇两位绝世高手。方才和胡临在空中换过一掌,震的夜十三胸口气血翻腾,不由自主的咳嗽几声。这番面对商柳晨,尚未出手,便感觉到了对方凌厉的杀机。夜十三毕竟身经百战,心下虽惊,却依旧不慌不乱。一柄钢刀势若千钧,向商柳晨当头劈下。
商柳晨轻笑一声,使出了一路“魔灵赤焰钩”的功夫。顿时指间溢出一股炙热的气流。夜十三刀劈华山,干净利落。商柳晨魔灵飞舞,诡异难测。这两大高手瞬间斗在了一起。
夜十三钢刀冰冷刺骨,刮起劲风,拂乱了商柳晨的长发。商柳晨手中散发出炙热的气流,也逼得夜十三气息受阻。夜十三双刀似泼水般杀向商柳晨。商柳晨“魔灵赤焰钩”若流星过天,绚烂夺目,一闪而逝。
围观的云辞和商河洛两人担心不已,双目紧盯着商柳晨和夜十三。唯恐商柳晨受伤。一旁的胡临和独孤截则气定神闲的看着。云辞忍不住大声问道:“师傅,你说商伯伯在二十招之内能赢吗?”其实云辞对两人之间强弱胜负,一概不知。她故意大声说出,便是为了扰乱夜十三的心神。
胡临笑道:“你说呢?”
云辞略做思索,大声道:“我看商伯伯二十招之内难以取胜,但三十招上嘿嘿……”她说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