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汉道:“第一个是孟霆非。”独孤截惊讶道:“是关外长白山下的孟霆非吗?”那大汉点点头道:“是他。”
独孤截道:“关外孟霆非也是江湖上响当当的角色,怎么也做起了这种勾当?”话音刚落,那大汉突然出手,抓向独孤截。独孤截不明所以,身子一侧,急忙避过。那大汉一击不中,冷哼一声站在原地道:“你这岂不是连我也骂了?”
商柳晨、胡临闻言不禁莞尔。独孤截仔细一想,的确如此,便笑道:“方才是我妄言,还请见谅。那还有什么人呢?”
那大汉神色稍缓,道:“第二个是海大忠。”
商柳晨笑道:“原来是他,嘿嘿……”
那大汉道:“第三人是南海空桑道的舍阳子。”
商柳晨笑道:“舍阳子欺师灭祖,为南海空桑道所不容。难怪竟然沦落到了沧州城中。”独孤截道:“方才我还在奇怪,怎么南海空桑道的弟子竟然不远万里到此,原来是舍阳子。嘿嘿……我早该想到是他了。”
“第四人是“枯木春水刀”吴天。”
“枯木春水刀”吴天是江湖上成名的刀客,当年曾以一柄“枯木刀”纵横绿林,一时无双。因他的刀法连绵阴寒,故人称“枯木春水刀”。十年前销声匿迹,不见于江湖。不料今夜竟然在此处出现。商柳晨笑道:“敢问兄台高姓?”
那大汉斩钉截铁的道:“铁。”
商柳晨心中将自己所知的姓铁的江湖高手各自想了一遍,却无一人与眼前这个大汉相吻合。那大汉道:“小心了。”大脚一跺,地上的青砖粉末乱飞。那大汉突然一声暴吼。一拳力达千钧,直捣商柳晨,一拳轻飘飘的,柔弱无力,攻向胡临。独孤截心道:“原来是个傻汉子,竟然不知道商兄弟和胡兄的大名。他们两人联手,天下又有谁能一个人挡得住呢?”
商柳晨和胡临各自轻笑一声退开。那大汉顿时失去了目标。他见胡临一语未发,便以为他武功不高。径直朝胡临追了过来。胡临笑道:“兄台小心了。”突然身子一矮,自那人胳膊之下穿过,突然伸脚一绊。那大汉铁塔般的身子便直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发出一身巨响。那大汉筋骨结实,摔在地上居然毫发无损。怪叫一声又从地上弹了起来。虎目睁圆,欲冲过来。刚踏出一步,便又止住了身形。胡临不禁哑然失笑,心道:“原来这大汉也是粗中有细,并非一概的盲目使横。”
那大汉暴吼如雷,蒲团般的两个大掌携着一股劲风向胡临头顶直扑下来。胡临退开三步,那大汉急追。胡临突然反退为进,冲到了那大汉怀里。伸手抵在那大汉胸口,轻轻一推。将那大汉送出十步之远。那大汉站在远处,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时竟然呆住了。
独孤截笑道:“喂,你可知道他是谁吗?”
那大汉没好气的骂道:“老子那里知道!你知道吗?”
独孤截笑道:“我当然知道。”
“那他是谁?”那大汉追问道。
“你为何不问他自己呢?”
那大汉冲着胡临道:“喂,你是谁啊?”
胡临笑道:“在下胡临。”
那大汉似乎没有听过胡临的名头,埋头苦思,实在想不起来胡临究竟是何人。但方才胡临轻轻一掌,就将自己送出十步之远。这一手功夫的确震惊到了他。所以一时呆立原地,不敢轻举妄动。
胡临笑道:“这位朋友,你今夜到此要做什么?”
那大汉摇头道:“这不能说。再接我几招。”又攻了过来。双拳力大无穷。使的正是一套“大力降魔拳”,招法开合之间,莫不蕴藏着金刚之力。再兼之他体形魁梧,天生神力。这路“大力降魔拳”在他使开,发挥出了十二分的威力。
云隐一派的功夫飘渺无踪,似那浩淼的云烟,无定形,无定势。因地制宜,因时而动。那大汉空有降龙伏虎之力,遇到胡临却只能是空耍把式。斗了十多招,连胡临的衣襟尚未碰到。胡临似乎是一团软绵绵的云,一团轻飘飘的雾。任凭那大汉如何使力,就是毫不着力。武学中常有“一力降十会”之谓。但我不着力,你如何降我。
那大汉是个急性子,斗到二十招时,又被胡临轻轻一掌送开。胡临见他天性耿直,不善伪饰。心中敬重,这才迟迟不下杀手。否则,他焉能在胡临手下走过十五招。
那大汉呆立原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看胡临,又看看自己。竟然好奇的问道:“你是如何将我送出这么远的?”
胡临笑道:“借力使力,顺手牵羊而已。”
“他奶奶的,你才是一只羊。一羊任人宰割的小绵羊。”那大汉闻言骂道。
商柳晨、独孤截和胡临三人见他含糊不清,不由得一齐摇摇头。那大汉骂了几句,犹自觉得不解气,一个人低声嘟囔着。
胡临笑道:“这位兄台,方才是我错了。倘若你没有事情,便请回吧!我们改日再晤。”
那大汉思索片刻,点头道:“也好。”说到“好”字之时,若一溜烟般悄悄飘去。独孤截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