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截撤下腰间的一对烂银钩,朗声提醒道:“朋友注意了。”说话间手中一对烂银钩突然出手,幻出两道寒芒,一道取面部要害,一道取腹下要害。两道寒芒疾如流星,片刻间便到了那人面前。那人大惊,忙不迭使一招“江河逆流”,身子急退。只这一招,独孤截便心里有了主意。又高声叫道:“兄台注意了。”
烂银钩如影随行,直逼那人,不肯给他喘息之机。在那人立足未稳之际,烂银钩径直下劈,势取华山。那人一时不慎,被独孤截逼得手忙脚乱。无可奈何,只得再退。这时已到了庭院当中。那人背后是一颗云杉树,倘若他径直再退,势必撞到那棵云杉大树之上。情急之下,那人舌绽春雷,急退之中,足尖一点,身子猛地拔高数尺。避开独孤截的全力一劈。
独孤截笑道:“原来是南海空桑道的朋友。”南海空桑道孤悬海外,与中原武人交往甚少。门中的弟子也鲜少北上,是以中原武人对其知之甚少。只斗了两招,独孤截便叫了出来。他既然已经看出对方的师承来历,便住手不斗。若一棵青松,傲气凌人。
那人闻言大惊,沉默了半晌抱拳道:“兄台火眼金睛,敝人自认无所遁形,告辞。”足尖点地,越过云杉树消失在夜空之中。
商柳晨拍手赞道:“好功夫,独孤兄弟的这一对烂银钩似开还闭,真假难测,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胡临也由衷的叹道:“独孤兄弟是青出于蓝啊!”三人谈笑间,庭院中一人又到。商柳晨和胡临、独孤截三人索性站在了庭院当中。商柳晨笑道:“今夜还真是热闹了,前面刚打发三位,这又来了一位,不知后面还有几位?”
那人立在庭院之中,笑道:“原来商尊主早已料到吾将到此,如此寒夜,在庭院之中静候,某人不胜惶恐之至。”
商柳晨笑道:“阁下莫须客气。”言罢径直踱步到那人面前,商柳晨每踏出一步,杀气便强一分。走到那人眼前,正好踏出了九步,将自身杀气催到了极致。高手之争,意气为先。尚未出手,那人的气势便被商柳晨完全压制下去。夜色之下,两人四目相对,露出两道寒芒,在空中交汇。商柳晨是一派宗主,执掌暗流十几年,自然而然的生出一股威严之气,将那人死死的压制住。
两人这一番交锋,别处新意。看似站着不动,可实际上却是争斗不休。商柳晨的目光像两道万年寒刃,散露出一股寒气,像是风中凛冽的雨雪,刮得人肌肤生疼。
两人凝视了片刻,那人不自觉的退开一步。商柳晨仰天大笑,笑声清越悠长,带着一种狷狂傲世的清高。
古语云“兵败如山”,那人听见商柳晨的笑声,猛然醒悟。叹口气,心下黯然。恰似寒爽过后的花朵,蔫了一地,无精打采。抱拳道:“告辞。”身影缓缓离去,佝偻着身躯,低垂着头颅,似乎这一瞬间,他苍老了二十年的光阴。越过围墙,凌乱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独孤截笑道:“不战而屈人之兵。商兄这一手功夫可胜过刀戈许多。”
商柳晨谦虚道:“独孤兄弟过誉了。不过是侥幸取胜而已,算不得数。”
胡临笑道:“大哥总是太过谦虚。”独孤截哈哈大笑,连声附和。商柳晨一人敌不过胡临和独孤截两人,只好哈哈大笑。
“我来也。”人未到,喊声先到。如此夜闯,商柳晨、胡临和独孤截三人都是闻所未闻。一时不禁莞尔,露出几份笑意。话音刚落,一道人影也随之落地。商柳晨笑道:“不知这位兄台夤夜到此有何贵干?”
“没有,没有。”那人生的形如铁塔,比常人高出一个头来。黑夜之中,虽看不清面庞,但想来亦是满脸横肉,五大三粗。
商柳晨、胡临和独孤截三人均感奇怪,胡临笑问道:“那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我到这里来没有贵干,便宜的勾当倒有一个。”那人哈哈大笑,粗声答道。
商柳晨、胡临和独孤截三人闻言才知道他口中所说的“没有”竟然是这个意思,哑然失笑。
那大汉似乎是颇为得意,和顾盼之间,颇有得意。商柳晨笑道:“原来是这样,我几个问题问你,不知你敢不敢问答?”
那人笑声如雷鸣一般,滚滚而过,大声斥道:“有什么不敢?”
商柳晨依旧从容,笑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鸟儿都追不上我,别说死马了。”那大汉不屑的道。
商柳晨拍手赞道:“好汉子,我生平最敬重的就是你这样的人物。”那大汉闻言大喜,捧腹大笑,喜形于色。
胡临和独孤截不知道商柳晨葫芦里要卖什么药,只好一语不发,静观其变。
商柳晨笑道:“听好了,第一个问题。有点吓人,可莫要怕了。”
那大汉双脚不丁不八的站着,闻言顿时神色凝重,一副大战将至的样子。胡临和独孤截心道:“原来是个傻大汉,但瞧这人的身手,却是不弱。”
商柳晨问道:“前面那四个人见什么名字?”
那大汉闻言跳开了一步,唉声叹气,抱怨道:“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