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树栢被司马蒙气得吹胡子瞪眼,怒道:“司马先生未免太瞧人不起。”司马蒙不紧不慢,恰到好处的笑道:“童三爷一对铁爪川中第一,我岂敢轻视。”
童树栢冷哼几声,虽不言语,可神色冷傲,透露出一股杀机。司马蒙木剑持在手中,笑道:“请了。”言罢手中长剑一抖,点向童树栢面前。童树栢铁爪飞起,避过童树栢的木剑,抓向他的左肩。只一招间,便能反守为攻。司马蒙心里也不由地重新打量起了童树栢,心道:“怪不得此人号称铁爪川中第一,看来果然有些功夫。”
司马蒙也非庸手,木剑随势一转,点在地上。他竟然凭着一点之力,身子转了过去。这两大高手互换一招,心里均佩服各自的本事。司马蒙手中木剑使一招“两三星火是瓜州”。剑尖点出两三处,分在童树栢的左右两肩。
棋逢对手,童树栢顿时来了斗志。大喊一声:“来得好。”顿时身前涌起层层爪影,伴随着童树栢话音一落。童树栢的影子突然出现在半空,向司马蒙当头压去。司马蒙大笑道:“好功夫。”手中木剑射出,一剑凭空变作三剑。虚实不定之间,三剑复归一。两人谁都不肯示弱,各逞绝技,互不相让。
一旁的邓叶娘紧紧盯着司马蒙和童树栢。看到惊险之处,邓叶娘忍不住出声提醒道:“三哥小心。”豫章道绿林会那边,人人沉默不语,面上表情安定,似乎是对司马蒙极有信心。
司马蒙手中虽是木剑,可胜在可以及远。往往童树栢未及近身,司马蒙便可出剑将他挡开。童树栢自来正直坦荡,不屑于以爪破去司马蒙的木剑。倘若司马蒙手中的是三尺青钢剑,那童树栢一定仗着一对铁爪碰它一碰。司马蒙似乎早就洞悉了童树栢的心思,一柄木剑横冲直撞,心无所忌。
两人相斗间,一位马帮弟子自人群中匆匆走进了客堂里面,穿过围观人众,走到邓叶娘面前,在她耳边低语几句。邓叶娘顿时脸色大变,自语:“终究还是来了。”
那名弟子轻声问道:“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邓叶娘紧锁眉头,过了片刻道:“你告诉他们今日总舵之中无人,请他们改日再来。”那名弟子领命匆匆而去。邓叶娘又把目光投向了司马蒙和童树栢。司马蒙以近乎无奈的打法,占尽了上风。童树栢空负一声勇猛,竟然无处可施。
司马蒙狂笑道:“小心了。”他口中虽是好意提醒之语,可语气之中却满含嘲讽。童树栢便似一头被激怒的猛虎一样,怒吼连连,出招愈发的凌厉。司马蒙挥开长剑,守住周身。一时之间,童树栢奈何不得司马蒙。邓叶娘骂道:“好不要脸啊!”
两人生死相搏之间,突然一道人影自川中马帮客堂正门飞了进来,如同一只蝙蝠一样。越过众人,落在客堂正中的空地之上。他一身白衣,长相俊朗,嘴角挂着笑意。一对明净的眼睛,盯着众人看了一遍。自袖中取出一柄精钢折扇,“噗”的一声打开,轻摇几下淡淡的笑道:“好热闹啊!”
邓叶娘强笑道:“原来是风二公子到了,失迎。”风二公子并不在乎邓叶娘的话,盯着司马蒙和童树栢相斗,眼睛一动不动。
这时客堂正门之中又有一道人影飞进。他扎髯虎目,一身粗布衣,两个碗口般大的拳头,形貌威武。邓叶娘硬着头皮道:“原来是苗老英雄到了。”
原来来人就是暗流“马骑黄骠,关中无敌”苗望雨,他素来瞧不起女子,也不同邓叶娘搭话。看着司马蒙和童树栢相斗大叫道:“哎呀,童三爷抓他头顶,司马蒙这犊子可恶的紧,快点毙了这人。”
司马蒙闻言大惊,心道:“今日休矣,得罪的暗流可如何是好。”他是智计百出之人,心里虽慌,脑子却很灵光,虚晃一剑,转身就走。苗望雨嘿嘿冷笑道:“想走吗?”抢在前面挡住司马蒙。司马蒙木剑脱手射向苗望雨下腹,随手自马帮弟子手中夺过一柄朴刀,反身猛砍一式,惊开童树栢。绿林会马三绝等人纷纷夺路而走。顿时客堂之中乱做一片。苗望雨大呼道:“快拦住他们。”他是暗流众人,虽然不住的高呼,可马帮弟子却并不理会。
另一旁里邓叶娘一时惊住,分不出苗望雨和风二公子是敌是友,不知如何是好。童树栢因为自己已经脱离马帮,所以并不发号施令,以免邓叶娘和单子州疑心。这样一来,给了司马蒙几人可乘之机。几人大吼声中,一起逃出了马帮总舵。
苗望雨跺脚吼道:“哎呀,又叫这厮给逃走了。”风二公子笑道:“苗老莫气,司马蒙已经成了惊弓之鸟,实在不值那老生气。”苗望雨哈哈大笑,骂道:“你这小子怎么几时也学的这么花言巧语?是不是得到了柯姑娘指点?”
风二公子闻言脸色一红,想起柯亦梦满心的都是甜蜜。苗望雨见他这副样子,笑得更欢。风二公子正色道:“我们快些办完正事,我陪你老去城里的太白居大醉一场。”苗望雨拂掌大笑,高呼一醉方休。
二人重新来到川中马帮总舵客堂之中。几人分宾主坐定,风二公子道:“暗流商柳晨座下“。浮萍浪子”风二公子奉商柳晨之令,有书上呈马帮帮主。”说着起身见礼,自怀中取出一封信来,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