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风起,吹的树叶沙沙作响。童树柏躺在树干之上,思绪万千。回想起这几个月来的许多事情,便像经历的几生几世一样漫长。几个月前他还是川中马帮的三帮主,驰骋川中,鲜逢敌手。可在川中峨眉山分舵,他接连败在胡临和诸司南手下。接着他为自己的结义兄弟万海,邓叶娘和单子州三人所迫,背井离乡,南下金陵,投身在冶剑庄中。公羊玄玉代他极好,奉他为上宾。日日请教。从未怠慢。如今自己要离开冶剑庄往川中马帮而去。回想起来,短短几月,沧桑无数,而今早已是物是人非。一语不能出口,就已经是泪流满面。
树下的李剑,牛羽,江春和夏子季四人早已昏沉沉睡去,童树柏夜不能寐,起身静坐。寒林之中漆黑一片,夜猫子在不停的叫着。童树柏心里烦乱,随手捡起一粒石子,朝着夜猫子啼叫之处掷去。“噗嗤”的轻微响声中,夜猫子振翅远飞,惊倒了其他宿鸟,寒林之中一片躁乱。
树下的李剑四人闻声惊醒问道:“怎么了帮主?”童树柏道:“没什么,只是一些宿鸟乱飞,你们早些睡吧!明日还要赶路。”四人闻言又昏沉沉睡去了。次日一早,五人又驰马往川中马帮而去。一路之上,五人马不停蹄,星夜兼程,不多时便到了川中马帮总舵。
五人走进川中马帮总舵之时,谷口散落着几件兵器,门口不见岗哨。牛羽道:“帮主,似乎有人闯了进来。”李剑捡起落在地上的兵器递给童树栢。童树栢接过拿在手中看了看,沉吟道:“这是本帮弟子的兵器,看来总舵有变。”
五人立刻警觉了起来。童树栢道:“小心些,我们到里面去看一看。”说话间五人往谷中而去。总舵各处步见岗哨,只听见里面一片嘈杂之声。童树栢心道:“难道里面发生了混乱。”心思及此,足尖点地,身子急掠而去。
李剑、牛羽、夏子季和江春四人紧随其后。五人走进总舵客堂之时,总舵中已乱成了一片。童树栢身子凌空,大喊一声:“诸位兄弟莫慌,童树栢来也。”
客堂之中马帮的帮众的闻言纷纷抬头,便看见童树栢如同一只大鹰一般,飘过长空,落在客堂主座。邓叶娘急忙追过来道:“三哥,你终于来了。”他语气中感情复杂,含着羞愧、含着感激、还有许多难以言说的感情。
童树栢点点头,笑道:“四妹莫怕,就算三哥今日身死此处,亦要卫护马帮到底。”邓叶娘动请的点了点头,眼泪潸然而下。
童树栢问邓叶娘道:“四妹,五弟怎么样?”邓叶娘道:“五弟身负重伤,此刻犹自不能起身。”童树栢叹口气道:“苦了你了,要一个人主持这偌大的马帮。”
“哈哈……童三爷早被逐出了马帮,又何必再来趟这趟浑水。”童树栢回头,看见豫章道绿林会司马蒙坐在一张檀木椅上,满脸笑意,看着童树栢。
童树栢笑道:“童某人一日生为马帮人,死亦当是马帮鬼。这趟浑水一定是要趟的。”司马蒙青着脸道:“童三爷可要想清楚了!莫要被人利用,做了挡箭牌。”
童树栢冷笑道:“不劳司马先生挂怀,童某人自有分寸。”司马蒙笑着摇摇头,一挥手身后站出来一个精悍的汉子。司马蒙道:“素闻童三爷一对铁爪川中第一,恰巧我这位不成器的兄弟也练过几路爪法。就请童三爷指点一二。”司马蒙一挥手,那精悍的汉子走了过来,双眼精光四射,盯着童树栢道:“童三爷,马三绝请教了。”
童树栢道:“司马先生,你绿林会和我马帮素来井水不犯河水,何故今日到此生事?”司马蒙笑道:“马帮在川中横行多年,目中无人。我只不过是路过此地,上门切磋一二。怎么?童三爷是怕了吗?”童树栢怒骂道:“好不要脸,落井下石,算什么东西?”
司马蒙似笑非笑,并不同童树栢做意气之争,道:“马三绝,上去向童三爷讨教几手。童三爷一对铁爪号称川中第一,你可要小心一些。”
马三绝道:“知道了。”突然出手,一对铁爪如飞,抓向童树栢。童树栢不得不得出手应敌。两人瞬间斗在了一处。马三绝使的是三十六路天山鹰爪功。凌厉毒辣,速度惊人。而童树栢双爪出手之际,早已不拘泥于形制,随心所欲,收发于心。两人在短短的片刻之间,已换过了十多招。十招已过高下立判,在童树栢的一对铁爪之下,马三绝相形见拙。这时已经尽露败像。
一旁的檀木椅上司马蒙脸色渐渐转阴,心道:“童树栢名满川中,果然有些门道。”周围的马帮弟子和邓叶娘等人见童树栢威不可挡,喜上眉梢。在他的一对铁爪之下,马三绝连连后退。童树栢舌绽春雷,突然之间大喊一声:“倒。”双爪爪力突然猛增,马三绝抵挡不住。连退几步,终于不屁股坐在地上。
周围马帮弟子齐声大笑,司马蒙等人青着脸,一语不发。童树栢一抱拳道:“承让,承让。”
檀木椅上的司马蒙笑道:“童三爷一对铁爪果然是名不虚传。”童树栢不动声色的道:“司马先生好大的胃口,要灭掉我川中马帮,只怕你还没有那个本事。”
司马蒙心中思量道:“好你个童树栢,死到临头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