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竹屋极大,一半露在悬崖之外,一半却嵌在崖洞之中。谷中的清水便从这崖洞之中而出。这里是地下暗河形成的溶洞。里面乳石倒挂,景色奇幻。胡临当先走着,回身对几人道:“这里面好凉啊!”
商柳晨笑道:“看来这里是暗合的出口。”四人又走几步,前面便是一道严丝合缝的石门。商柳晨笑道:“原以为这里是天然而成,却不想还有斧凿的痕迹。”
胡临双掌落在那道石门之上,猛然吐力。轰隆隆几声响。那道千钧石门,轰然而开。何夫人见胡临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内力,终是忍不住问道:“不知两位公子到底是什么人?”
胡临笑道:“我叫胡临。”
何夫人惊讶的道:“是江南武林道帅主胡临吗?”
胡临道:“那都是旁人抬举,作不得数。”
何夫人叹道:“原来是江南胡帅主,怪不得功夫如此之高,我真是有眼无珠啊!”
胡临停下步子道:“夫人这是哪里话!我们初次相逢,原本不识应在情理之中。”
何夫人又问道:“那这位公子是?”
商柳晨摇着折扇,笑道:“暗流商柳晨。”何夫人闻言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道:“你是暗流商尊主?”商柳晨笑道:“正是在下。”何夫人心道:“原来是他们两个,怪不得不将骆天刚放在眼里。”
胡临和商柳晨不理何夫人的惊讶,又继续往里而行。崖洞之中无灯无火,越来越暗。商柳晨和胡临功力深厚,犹自目可视物。可何夫人和何雪若眼中却是一片漆黑。胡临自怀中取出一道火折子晃亮。前面是个四方形的大洞。乳石成林,千形百貌的自上垂下。洞的东侧,活水汹涌,看来便是地下暗河的出口。
暗河的出口处又一张石床。有一人被缚其上,昏迷不醒。四人急忙走过去,都忍不住浑身一抖。那暗河出口处,又比寻常之地更冷。商柳晨道:“这人多半就是这无情居的主人。”
胡临伸手一探那人的鼻息,道:“哎呀不好,这人太冷。这人已经是奄奄一息了。我们得快救他离开这里。”胡临一把将那人从石床之上提起,抱在手中。商柳晨笑道:“这里太过凄清,不可久居,我们出去吧!”
当下四人沿原路退回竹屋当中。已是傍晚时分,幽谷中两侧绝壁,谷底几乎不见日光。这时节已经一片漆黑。几人点了灯烛。将那人安顿在一侧的竹屋之中,煮了些姜汤与他喂下。四人男女分作两处,在竹屋中歇息了一夜。约莫在天亮时分,东方刚露鱼肚白。便听见竹屋之中桌椅倒地,杯著被砸的声音。胡临、商柳晨、何夫人、何雪若匆匆起身。走进那间竹屋之中,里面一片狼藉。昨天救回的那人倒在地上,不住的喘着粗气。见胡临、商柳晨、何夫人、何雪若四人,那人先是吃了一惊。继而恶狠狠的问道:“是你们在我练功的紧要时刻将我点晕了过去是不是?”
商柳晨笑道:“不是,倒是我们将你从那张石床之上救回。将你点晕的人多半是骆天刚。”
那人久居幽谷之中,不知江湖时事,茫然问道:“骆天刚是谁?他为什么要害我?你们又是谁?怎么会在这里。”他一连问了四个问题,人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倚在竹壁之上。胡临道:“你且先坐下。待我们慢慢说给你听。”
那人腿虚手软,早已站立不住。闻言挣扎到床上躺下。胡临道:“先生是此间的主人吗?”那人吃力的点点头。方才一张闹腾,他几乎力丧殆尽。这时躺在床上一旦松懈下来,人便几乎要支持不住了。胡临见他疲弱,便道:“先生且稍事休息,我找些东西来为你充饥。其余的事情,我们过后在谈。”那人感激的看了胡临几眼,欲语无言,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何雪若自告奉勇,去替那人熬了一碗莲子粥。那人倒是个会享受的主,厨房之中,各种食材应有尽有。其中不乏名贵的药材。胡临粗通医理,却又不敢擅自做主。便特意到那人床前询问一番,又替那人熬了一碗汤药。送于那人喝了。到下午时分,那人已能起床。胡临和商柳晨、何夫人、何雪若四人便将昨日之事都于那人讲了一遍。这才知道那人自号无情子,自少年时便辟居此处。踞今已有二十余载。江湖时事多有不知,但却听过暗流的名头。闻听商柳晨是暗流众人,惊叹不已。
原来骆天刚也是无意之中发现了这处地方。那日走进来见竹屋中空无一人。骆天刚四处寻觅,便发现了后面的崖洞。他走进去之时,无情子正到了修炼的紧要关头。骆天刚冷笑一声,突然出指将他点倒。无情子修炼的这门功夫极是怪异。死穴受激,人体立即筋脉不动。骆天刚伸手一搭脉搏,只道无情子早已死去。却未料到他一息尚存。暗河边石床得灵气之助,自有活命之用。无情子这才得以活了下来。
无情子得知是事情的原委之后。不住地向胡临和商柳晨、何夫人、何雪若四人致谢。商柳晨笑道:“既然先生无事,那我几人便告辞了。”无情子挽留道:“公子几人与我有活命之恩。且在此多留几日。允我报再生之恩。”
商柳晨笑道:“济人之困,我辈当为,何敢望报。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