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分三人一桌用餐,胡临始终闷闷不乐。独孤截问道:“胡兄这是怎么了?可是遇到是什么为难之事?”
胡临连饮几杯,摇摇头道:“没什么,只是心里凌乱。”独孤截察言观色,知道他有难言之隐,遂道:“倘若胡兄有用人的地方,只需一句话。我独孤截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胡临感激的看着独孤截道:“谢谢。”举杯同饮,三人随意说些话。孟氏兄弟之死尚未查明,史温心里老挂念着这事。所以话也不多。胡临心里盘算着晚间的比武,不觉中陷入了沉默。晚间天色大变,乌云蔽月,九嶷山隐没在一片漆黑之中。夜风带雨,看来一场春雨将要到了。胡临顾不得这些,又一次夜上巫祝门。
那三位老者端坐在昨夜的地方,见胡临来到,笑道:“公子果然是信人,如约而至。”
胡临心急着要见楚蓁,不愿同三人多费唇舌,微微一笑道:“三位仙长过誉了,咱们可以开始了。”
那三位老者哈哈大笑,道:“既然公子如此心急,那就请了。”说话间有两位老者飘然下场,看来是两位老者要联手对付胡临。胡临微微一笑,不露声色,心无波澜。那三位老者精修九鼎炼神法,只有胡临心有所思,三人便能立刻觉察。两人联手下场之后,胡临心思不动,倒是那三位老者心里一惊,笑道:“公子果然非同常人,如此肚量,老朽佩服。”三人不开口,声音在胡临耳畔响起,胡临也不知道是谁说话。一抱拳道:“前辈请了。”
那两位老者分左右站定,面带笑意,并不着急动手。胡临心道:“原来老仙长是算定了我心里着急。哈哈……”黑暗中那三位老者面色一变,都露出了倾佩的神色。不过漆黑中胡临看不清那三位老者的表情。
凉风一紧,春雷滚滚,一场夜雨将至。胡临擎出净水剑,乘风而起,一剑分刺两处。那老者两者心思想通,配合默契。两人闪向两侧,胡临顿时失去了目标。这样一来,胡临攻其中任何一人,就把后心露给了另一人。一招之间,先机尽失,于胡临来说还是第一次。不过胡临从小得胡谢之这位天下第一剑客指教,一身造诣非同小可。只见胡临临危不乱,身子冲天而起。凌空一转,净水剑隔空刺向那两位老者,剑气凌厉。那两位老者影子一闪,各自避开。
胡临两剑落空,身子着地之后,并不着急。夜空中雨滴星星点点,一场春雨终究是来了。胡临剑起“随风入夜之式”,化用唐人“随风潜入夜”之意。悄无声息中,剑已递到那两位老者身前。那两位老者身若一片芭蕉叶,飘在风中,任凭胡临出剑,两人总与胡临的剑尖有一尺之隔。胡临又攻几招,依旧不见成效。经过昨夜一番争斗后,他也知道这三位老者都是绝顶高手。绝非自己一剑可败,只是他心有所爱。纵使千难万险,他也要拼死一搏。
胡临剑势一缓,那两位老者就趁机攻了上来,胡临顿感压力。这时夜雨渐渐下大,落在周围的青砖绿瓦,花草树木之上沙沙做响。胡临和那两位老者在雨中依旧难解难分。坐在一旁的那位老者道:“公子天纵神武,只怕假以时日,我兄弟三人不是敌手。”
胡临朗声道:“胡临谢过老仙长看重。这人我是不见不休。”风吹雨斜,夜雨越下越大。三人几乎是在泥水中争斗。那两位老者心意相通,占尽了上风。但两人若想取胜极是不易。胡临手中的净水剑散发着寒人的杀气,那两位老者也近身不了。三人斗到三百招之外,那坐在一旁的老者道:“今夜风骤雨急,依我看我们双方就此罢手。明夜再斗如何?公子人单力薄,不妨邀个帮手。”
胡临情知再斗下去恐怕只会两败俱伤。这三位老者对自己不施杀手,多半是瞧在楚蓁的面子上。倘若自己不知好歹,伤了别人,只会教楚蓁难以做人。胡临遂收住剑道:“谨遵老仙长吩咐,那明夜胡临再来请教。”
那老者道:“公子的人品,武艺,都是上乘之选。这世上恐怕只有你配的上……唉,可祖宗礼法如何能违背。我们三个都是行将就木之人,实为你二人感到惋惜。”
胡临听那老者口风一松,刚要开口说话,被那老者打断道:“公子心中所想我都知晓。但你要明白我三人是巫祝门祭司。”说完不待胡临回答,三人就消失在夜雨之中。胡临无奈,只好下山而去。凄风苦雨,胡临孤身一人走在泥泞的山道之上。他多想看一看楚蓁,心里都是许久未见的她。
天蒙蒙亮的时候,胡临回到了那间客栈。店伙计看到胡临的时候大吃一惊,道:“公子,公子……”那店伙计连唤几声,胡临才回过神来。那店伙计道:“公子你这是干什么去了?”
胡临微微一笑,并未回答。一个人失落的走回房间。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一个人呆在房间之中闷闷不乐,脑海之中全是楚蓁。这一日胡临也未曾见到史温和独孤截两人。想是两人出去查孟氏兄弟之死去了。那个店伙计似乎知道胡临心中苦闷,劝他到舜帝陵一游。那店伙计原是本地的一名秀才,原名唐士通,家境殷实。不想前几年双亲病故,这才以致穷途。古时小农经济,自给自足,因病致贫,时有所见。胡临取去些钱财,资助唐士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