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逼他交出图纸,罗衣阁不惜安排昆仑弟子涂弥屠杀满村无辜,最后凌志霄是否交出了图纸我并不清楚,但总而言之,他们并没有刁难凌志霄,而是放任他与我们重新相见。”
“对啊,这也太奇怪了。明明是个已束手就擒的叛徒,居然放虎归山。”李凰来点头道。
“但许暗尘自己也说过了,留着凌志霄,不过是望他能将功赎罪,从段桃鲤那兵不血刃地把玉佩拿回来。凌志霄一旦出手对付涂弥,许暗尘便毫不犹豫地杀了他。”
李凰来神色黯然。
“段狩天与我战毕,择路而回时,恰好都遇到了你们。这究竟是不是算计,我实在不清楚。毕竟钟山也是个不小的地方,进山虽然只有一条大路,但小路犬牙交错,难保我便不能从楚霆手中将你救下。
“但罗衣阁的算计其实很简单,无论我们能否相遇,他们最后都会得到玉佩与图纸。只可惜兰舟子这一手,将军将得太是时候。”
李凰来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贪魔殿想要的东西,是图纸。因而楚霆一开始跟踪你,就是想要你手上的图纸。不过那时候他还没收到殿主的消息,听闻兰舟子盗走图纸,就想先跟着你,杀了你之后再伪装成你去索要图纸,总不是太难的事情。但他如果去了,便会发现整个村舍已被屠杀殆尽。这时段桃鲤孤身留在路上,会被罗衣阁中人带走——多半便是杀人离去的涂弥。那以后很快便会有四十铁骑从大路上驰骋而过,楚霆则被瓮中捉鳖,也根本轮不到安南有何动作了。
“而他如果没有杀你——也就是现在发生的情况,楚霆节省了一点时间,避免被瓮中捉鳖,自己逃入深山之中,没过几天就得到了殿主的消息。他们要接头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我们的船长安南,也就是兰舟子本人。
“因为你被我们救走,而后所有人又相聚到了安南的船上——我会去找安南,也是一开始就被算计好了的。至于这个算计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是真不知道,也许早在我下山之时,就已有人理出来了这一条线。总之,我完全怀疑不到安南的头上,也就坐着他的船出了海。
“昨夜,涂弥会杀莫稻,也是应了罗衣阁,不,说白了,就是罗衣阁背后的黑云会的命令,抹除兰舟子。但是没能想到这一次仍然是你用人布的局,安南是兰舟子的秘密也就掩盖到了最后。若不是段狩天骤入一品境,我们击败了许暗尘,段桃鲤多半也是黑云会的囊中之物。”
李凰来醒悟道:“这么说来,之前捉住楚霆的,也正是许暗尘其人!”
“没错。他早就有心在排除可能的威胁,只可惜我们这些人的战力实在是超乎了他的预料,反倒将他拖死在了岸边,使得兰舟子和贪魔殿渔翁得利。”
李凰来苦恼道:“可是这两批人为什么会同流合污?按照江湖传闻,兰舟子唯利是图不假,可至少分得清轻重,即便偷到图纸,也不过转手贩卖掉罢了。现在怎么会不计得失,反而帮起贪魔殿来了?”
“我正觉得奇怪呢。”赵无安也摇了摇头,“段桃鲤身上那块玉佩到底是有什么价值,就连黑云会,也不惜拿图纸交换?”
李凰来挠了挠头,不解道:“你一会说黑云会一会说罗衣阁,明明跟我做交易的只是个叫残眉的女子……”
“罗衣阁就是江南道的黑云会。”赵无安直截了当道,“黑云会麾下有两门十七阁,足迹遍布造叶与大宋两朝,在下一盘以江山为局的棋。”
福州算是广南路的重镇,也不知这里的黑云会,又是个什么样的形态,会不会继续追杀他。
不过想想十年以前自己从苗疆逃出来的时候那狼狈模样,好像也大有可能。
解晖可真是个不得小觑的对手啊。即便是自诩智略超群的赵无安,在与他对弈时,都不知道他这几步棋是为了什么。
何以带走涂弥、何以放他生路、何以不惜用图纸换取玉佩,实在都是全无头绪。
赵无安正待感叹着,就听见后方传来一个沉雄的声音:“多谢赵居士提点了。”
赵无安一愣,和李凰来一同回过头去,只见胸口缠着厚重白纱的段狩天已然独自站了起来,走到了门边。
一品境界果然不同凡响,才受了如此重的伤势,接近三个时辰未有救治,居然仅休息了一会便能下床走动。
不过做到这些的段狩天显然也是元气大伤,脸上几乎惨无人色,嘴唇苍白。
“听那些人说什么罗衣阁,我还不明白该去哪里寻仇。赵居士倒是拨云见日。既然位于江南道,那我便去江南道,把他们的阁主给抓出来。”
此刻旭日初升,晨曦蹑手蹑脚地爬上了福州城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这方小院,此刻也显得暖意融融。
赵无安怔愣道:“许暗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