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安背上匣子的问题,没想到一直性子温吞的慈效居然立马就反应了过来:
“应是被济正师叔带走了。”
安广茂愣了愣,没想到这么顺利,匆匆道了声谢,就向济正房中走去。
身为大住持,济正的居室当然比一般的僧人要高级得多。飞檐挂角,墙裹红漆,虽然谈不上华丽,但是清新素雅,别有一番精致风味,显然很适合静坐参禅。
安广茂站在门前,轻轻敲了敲门。
无人应答。
安广茂面色变了变,抽出腰间挂刀,扭头对几个捕快吩咐道:“在外头看着。如有可疑之人,立即拿下。”
年轻的捕快们吓得变了脸色,但还是接连应了一声,四散开去。
安广茂一脚踹开门,大步流星而入。
屋内,正对着门的位置摆放着一具佛龛,供奉一尊文殊菩萨,四壁挂满手书经文,琳琅满目。
安广茂扭头瞧向床上,一眼就看见济正倒在床沿,面前正摆放着赵无安的暗红匣子。
安广茂大惊失色,扔下朴刀,冲上前扶起济正,伸出二指探其鼻息。
济正的面色青灰,但是仍有微弱鼻息。
安广茂长舒了一口气,仍是不敢松懈,用力按压济正人中,另一手由济正虎口送入一丝微薄内力。眼见着济正面色逐渐红润,这才放下心来,打横抱起济正,将他轻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而后安广茂扭头看向床沿的匣子,心中疑惑之情更甚。济正为何会晕倒在房中?赵无安的匣子如今安然无损地放在这里,凶手又会是谁?
望着暗红色的大匣子,安广茂心中忽然一动。
好奇心,任谁都会有的。
赵无安曾经在大庭广众之下,从匣中取出过采桑子。不过那时候安广茂正在清笛乡中,按赵无安的要求寻找证人,错过了这一幕。
所以迄今为止,安广茂都不知道赵无安的背匣中,到底藏着什么。
满身都是秘密的赵无安居士,一直随身携带的背匣当中,隐藏着什么样惊人的秘密?既然赵无安旁敲侧击让他来找这个匣子,应该有什么要告诉他的吧?
安广茂蹲在匣前,伸手在上头摸索着。匣子的顶部居然是一块活板,有好几个地方可以直接推开,欲要合上的话,也只消手指一动,便可将其锁死。
正前方则有块和匣子本身一样大的盖板,看来才是这个匣子的主要开口。安广茂放倒匣子,想要揭开那块盖板,却发现难以如愿。
可这匣子的盖板分明是没锁的,照理说只要轻轻一推便能打开。安广茂使了吃奶的劲,却依然没能使这盖板移动半分。
无奈之下,安广茂只能再把视线移回上头的活板,伸手试着揭开了一个。没想到,这次确是一拉就开。
一道锐风冲匣而出,饶是安广茂反应神速地收回了手,小指也不可避免地被这道锐风给割出一条伤痕。
安广茂大惊失色,然而还没等他来得及反应,一道澎湃的气场就从匣中蜂拥而出,安广茂喉头一甜,身子就向后倒去,霎时间眼前一片昏红,不辨南北。
这澎湃之气在房间中呼啸了一圈之后,剑匣顶部的活板砰地一声,自己合了上去。
安广茂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尽管只是惊鸿一现,但安广茂此时心中,仍然充满了惊异。
看着人畜无害的赵无安,所带之物竟然如此凶险!常人仅仅是管中窥豹便会为这气场所伤,更遑论每日背着的赵无安?
安广茂算是理解了为何济正会昏厥在床边。想必是与他一样,对这匣中之物感到好奇,却在探秘的时候被气场一击而中,年事已高,直接昏了过去。
就在安广茂弄清楚此事之后不久,床上的济正终于悠悠醒转。
安广茂并未着急迎上前,而是在腹中好好打了个稿子,才恳切道:“济正住持,方才您倒在床边,让晚辈担心了一阵。好在现在,应该已无大碍?”
济正一言不发,眯起眼睛望着他,眼底透露出一道精光。安广茂正觉得奇怪的时候,济正扭过头,瞥见了床沿的暗红剑匣。
他瞳中的光芒这才瞬间散去。济正完全睁开了眼睛,慈祥地笑道:“多谢安提辖,佛祖定会有所保佑。”
安广茂拱手道:“安某虽不信佛法,不过仍是多谢住持吉言。安某只求此番能破久达寺命案,还贵寺上上下下一个清静。”
济正展颜道:“那老僧就权且以新方丈的身份,谢过安提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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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代方丈闭关的房间里头,安晴正用双臂环绕着赵无安,不敢与他对视,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