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的一声,大耳赤气血攻心,一口鲜血喷洒而出,鲜血瑰丽而显眼,仿佛一滴滴惊艳的血色雨点,划出一道道绚烂的弧线,给众人带来前所未有的惊骇。
“被气死了么?”不知道是谁,问出了所有人都想问的一个问题。
人山人海的时见城外,本是肃杀气息弥漫的战场上,两军对峙,局面萧索,此刻却静的落地可闻。
所有人,将目光投向了战场中央,有的冷眼旁观,有的幸灾乐祸,有的好奇异常,有的悲戚万分,看着倒在地上的大耳赤,两军将士也感觉嘴角发苦。
“父亲大人。”毛濑手呆楞了半天,第一个反应过来,大喊一声,俯身抱起早已倒在地上的大耳赤。
一番骚动过后,哭喊声络绎不绝,大耳赤是他们的主心骨,此刻一倒下,众人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乱作一团。
唯独有两个人比较特殊。
时见古丰还是一副漠不关己的样子,只是静静注视着大耳赤,犹豫与挣扎的内心,让他显得格外怪异。
而另一人,御城杵彦,只是叹了一口气,表情复杂的看向时见古丰,亲皱眉头,却没有言语。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大耳赤吸引,唯有一人,注意到了二人复杂异常的表情,她就是班若萱。
班若萱美目看着二人怪异的表情,心中若有所思。
她并不奇怪大耳赤,会被班如夷气的吐血,甚至直接气死,她也不会觉得惊异。
只因班如夷体内的那个邪物。
邪秽之物,若非逼不得已,她早就将其毁去了,更不会让其寄生于班如夷体内。
这些年,与班如夷的朝夕相处,早已产生了浓厚的情感。
虽然班如夷调皮捣蛋,每每总是令自己苦不堪言,又回味无穷,他那份浓浓的依赖感,总是让她无法割舍。
与牵挂的人相处在一起,无论身处何地,那里就是自己的家。
班若萱未曾体验过,世界上还有这么一种家。
她有些后悔,让那邪物进入到班如夷体内,只是,若不是如此,她或许也不会与班如夷相识。
班若萱无意中,也陷入了自己的情感漩涡中,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帮助班如夷,只知道,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悲剧重演。
班如夷也有些惊诧,不过这不影响他落井下石:“这世界上有两种人气不死,死人与无脸人,大家放心,大耳赤城主就是气不死的存在!”
“小子,父亲大人与你到底有何生死大仇,已落的这般田地,你竟还咄咄逼人。”毛濑手义愤填膺,放佛受到了世间最不公平的待遇。
班如夷感受着从毛濑手身旁,传来的一双双愤怒的目光,摊了摊手,很无奈的道:“你们可不要血口喷人,至始至终,我说的最过分的,也莫过于你们祖孙三人,丑出了自己的风格。那时候的城主大人,还精神抖擞意气风发,在那以后,好像也没说太过分的话吧。”
“你胡说,你明明还说太爷,有娘生没爹教,你自己想想可有此事。”大赤子彦恶狠狠的瞪着班如夷,与心疼大耳赤没有丝毫关系。
万一大耳赤真的倒台,他以后的日子该咋过呀,而这一切的一切,都因为班如夷。
“傻孩子,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你若不信,就让你太爷把他老爹喊出来。”班如夷老气横秋的叹了一口气,含义不言而喻,事实如此,他也很难改变。
大赤子彦被一个小屁孩喊做孩子,但为了不转移注意力,他还是忍住没计较:“你休的胡说八道,太爷都已老迈,老太爷哪还能健在,老太爷寿终正寝,太爷哪能算作没爹。”
“爹没了,不就没爹教了,亏得你只长了个人样,还不能接受现实。那按你的理解,没爹没娘的孩子,生来就是孤儿,都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喽。普天之下哪个人不是爹生娘养,我没爹世人都没爹,世人有爹我就有爹,有爹也没爹,没爹也有爹。”班如夷打了个哈欠,空乏的伸了一个懒腰。
毛濑手将昏死过去的大耳赤交与旁人,他不相信,自己数十年的道行,竟敌不过一黄毛小子。
“什么狗屁不通的有爹没爹,你这黄口小儿,想要认爹,直接让那贱人伺候老子几晚,老子做了你亲爹,收个贱种又何妨。”
毛濑手用毛茸茸的手掌指着班若萱,言语粗鲁不堪。
班如夷见毛濑手气势恢弘,也跟着战意盎然起来,冷笑一声:“话可不能这么说,我有爹没爹不要紧,问题是你现在要没爹了,趁着人多把你老娘老妹的都叫出来,让大家伙乐呵乐呵,也能多认几个义父干哥哥。至于你的贱种,也一直在你身边呢。”
“牙尖嘴利的小子,我看你不只是没教养,就连祖宗十八代也是素质低下,你爹恐怕也是羞于面对世人,才会选择抛弃你和这个贱人,你就是个没人要的野种。”此刻的毛濑手也是释放了真自我,骂得可谓是口沫四溅,臭汗淋漓。
整个时见城外聚满了人,本来藏在城里的平民,也带着孩子躲在了一角,看着这离奇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