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穿越了原始山林之后,我们步入了峡谷中,虽现已秋季,但山上仍云雾缭绕,而峡谷里则遍地白雪皑皑。
周围皆是披着雪白银装的灌木丛与针叶树混生的森林,抬眼望去,白茫茫一片,瞅不见任何人或动物。倘若一个人行走在这片丛林里,个把小时不见一人时,心中便会不由自主地感到孤独恐惧。
周大海手持着可拉伸的登山杖,呼吸急促地感叹道:“唉呀……今天我算是领略到啥叫一山还比一山高……什么三山五岳跟西藏的雪山相比高……那简直就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由于越往高处走,空气就会越稀薄越寒冷,许跃华说话时,嘴里随之哈出白气:“前面我们尚能偶尔看到几名来朝圣的藏民……可是现在我们可能真正进入了无人地带……估计快接近梅里雪山……大伙们,再加把劲……等我们见到梅里雪山真容时,在歇息不迟。”
听罢许总的话,我和周大海心都凉了半截,寻思着走了大半天的崎岖山路,居然连梅里雪山的边都没摸着,这若真摸着梅里雪山的边,估摸着自己的两条腿怕快废了。由于宋老在队里年纪最大,体力比不过我们三个大小伙子,所以走在队伍的最后头,而许总给我新加的任务就是照顾好宋老,别让他掉队。
跋涉雪域高原,确实太难为上岁数的宋老,只见他体力不济,呼吸困难地从背包里取出一瓶氧气剂,赶忙放在自己的鼻前吸上两口,褪去缺氧状态。我看宋老身形呈摇摇欲坠之势,赶忙上前搀扶,并冲许总嚷道:“宋老怕支撑不住呐……咱们能不能停下来休息一会……。”
许跃华闻声回过头来,见宋老确实体力透支,看架势若再强行硬撑着走下去,非累断气不可,于是喘息地道:“那好……大家原地休整十分钟……再继续赶路。”
我连忙将累坏的宋老轻轻搀扶在就近的一棵针叶树下休息,而周大海一听许总发布的休息命令,立马如释重负跟泄了气的皮球往一棵树上坐靠。由于周大海坐靠的力量如脱缰野马毫无收势,导致满枝的皑皑积雪尽数抖落在周大海身上,令他顿时变成了“雪人”。
本想借机消遣下周大海的我,此刻累得啥心情都没了,心道这十万块还真他妈不好赚。稍作休息,众人恢复些许力气,然后又继续踏上赶往梅里雪山的行程。
海拔越来越高,坡度越来越陡,氧气也愈来愈稀薄,背负几十斤重背包的我们越发感觉难受,双腿就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呼吸也越来越困难,大滴的汗珠开始挂在脸上,但我们没有退路,只能继续往前走!
……
浩瀚天际,一只飞鹰带着傲慢长啸穿梭于苍穹之间,高大巍峨的梅里雪山仿佛从天而降一般,高高耸立在缭绕的云雾里,若隐若现、神秘莫测。
一名朝圣的藏族老妇立于高原之巅,她衣着长袍,腰前系一块彩色花纹围裙,左手滑动佛珠,右手则摇动转经筒,正虔诚朗诵着莲师心咒。
藏族老妇饱经风霜的黝黑脸庞,仰望着雪山之神——梅里雪山,通过鼻音与口声相结合,将莲师心咒悠扬地哼唱出来:“嗡阿哄,边札古鲁,贝马悉地哄,舍……嗡阿吽,班杂咕噜,贝玛悉地吽……嗡阿吽,班则格热,班玛斯德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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