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日里不是坐车便是马不停蹄的赶山路,直到入夜方才有了歇脚的工夫,大伙伴们可都累坏了。至于今晚的晚饭嘛,每人垫吧两口压缩饼干再对付几口矿泉水就行了,因为众人实在又累又困,真没多余精力去弄热乎食物。
我们将卸下的背包集中堆放在墙角,然后等吃完压缩饼干后,各自便脱靴准备就寝了。由于只有一张板床,我和周大海只能让许老板和宋老板睡榻,至于我和周大海嘛,只好打地铺将就着睡一晚。
板床上的被褥又脏又旧,许总和宋老自然不敢用来盖在身上,仅仅用那脏被褥盖住脚面就成,自己则和衣而睡。再观我和周大海,只见周大海把登山靴脱下,毛袜子上立马飘浮着缕缕蒸汽,甚至还伴随着股难闻的臭鸡蛋气味,令我忍不住地捏鼻对周大海怼道:“靠!周书记,你这脚是‘毒气弹’吗?今晚我跟你睡,岂不被你脚气给熏死!估摸着明天一早起来,你就得给我收尸了。”
周大海不屑地看了我一眼,回道:“臭男人、臭男人、不臭怎么叫男人!再说了,难道你没吃过长沙有名的臭豆腐?那是闻着臭,吃在嘴里香。今天晚上,让你闻闻周爷我的脚丫子,再做个吃臭豆腐的美梦,怕是馋得你流一晚上的哈喇子。周爷我不收你费,算是对得起哥们情谊哪。”
我嗤之以鼻地冲周大海,说:“呸,你曾几何时看我吃过臭豆腐!?还收费呢,我恨不得把你脚丫子剁了,拿去毒死外面的恶狗。”
“好呐好呐,你俩就是对冤家,在一起就时不时吵两句。明天我们可就要爬雪山了,早点歇息吧,养足精神好上路。”宋老充当和事佬替我和周大海调解,道。
就这般,我们四人在朴实的老藏民家中度过了一宿,虽说条件简陋了些,但我们着实太累太困,没多久就睡去了,以至于连周大海鼾声如雷的呼噜皆对我们三人免疫。
……
大清早,我们当中的宋老有晨练习惯,所以最先起床,不过令人意外的是那老藏民居然起得比我们的宋老更早。老藏民很朴实,一大早佝偻着身子,双手端着装满早点的木盘就来到我们房间,随后将装满早点的木盘放在桌子上。
宋老见状,赶忙下床,双手合十向朴实的老藏民行礼表示感激,并将许总和我、以及周大海依次叫醒。
因昨晚没吃好饭的原故,今早大伙刚被叫醒床,均觉得肚里直叫饿,见老藏民特意为我们准备了早饭,令我们四人心里十分感动,纷纷向老藏民行礼表达谢意。
待一番感谢之后,我和周大海迫不及待地将目光锁定在早点上,随后立马傻眼。只瞅木盘上除了碗和壶之外,另见一大碗里盛满了紫黑色的粉粒。这没筷子也就罢了,这碗里的紫黑色粉粒是个啥东东,莫非跟冲燕麦粥一样的吃法?
对于进西藏不止第一次的许总和宋老而言,见到眼前别样的早点,脸上倒不显得有任何稀奇之处。宋老找老藏民要来一点净水洗手后,便先与老藏民相互客套的对饮了一碗酥油茶,然后将喝完酥油茶的碗倒入那种紫黑色的粉粒,再加入少许茶水,便开始用手不断在碗里搅拌。通过宋老手掌的热量加上不停搅拌,只见碗里紫黑色的糊糊渐渐搅成类似于咖啡色的小面团,之后宋老方将小面团抓在手心里,并从小面团上捏下一小块放在嘴里咀嚼着吃。
见识到藏民的另类吃法,我和周大海顿时目瞪口呆,心里不由感叹到世界之大真是无奇不有。随后我和周大海从宋老那了解到,藏民这种独特的吃食叫做“糌粑”。
模仿宋老和许总的手法,我和周大海现学现卖,最后将糌粑抓成个“烂泥巴”,可也顾不了这么多,直接往嘴里塞,再对上一口酥油茶,连嚼都省了,连忙往肚里咽下。若不看老藏民在一旁与许总和宋老闲扯怕出丑,我和周大海恨不得直接将糌粑粉倒入口中,再倒入酥油茶生吞,连搅拌都他妈省了。
茶足饭饱后,许总和宋老在与老藏民闲谈中了解到当地风土人情的同时,并得知老藏民的名字叫扎西。扎西以前是有老婆孩子的人,但因孩子刚成年那会意外葬身雪山失踪,可怜老伴思儿心切,整日里以泪洗脸,没过多久就随儿去往“极乐净土”了。而我们所住的那间房,就是扎西儿子以前的卧室。
看时候差不多了,我们一行人再次向老藏民扎西礼貌行礼并告了声别,便背上行囊离开了雨崩村,继续踏上赶往梅里雪山的路径。藏区的秋季气候较寒冷、异干燥,温差很大,日照多且辐射强,即使寒冷的冬季,西藏的白天仍然暖意融融,只有晚间温度降至零下。不过上述所说,仅仅只限于高原气候,如果进入终年积雪的雪山之巅地带,那气候环境就完全无法让人预料,随时突发刮起暴风雪皆有可能。
梅里雪山属怒山山脉,每年秋天,来自四川、西藏、云南,成群结队的藏民会来这里绕山参拜。由于卡瓦格博峰海拔较高,在春夏季节则终日云雾缭绕,几个月里都很难见到一次,所以我们选择秋季进入梅里雪山是最合事宜的季节。
越往上走,我们越发感觉吃力,沿着山涧崎岖坡道上行,山势渐高。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艰难跋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