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林望着窗外,端起咖啡杯来抿了一小口,淡淡地说了一句:“不专业。”
我挑了挑眉毛,有些好奇地看了吴林一眼。
其实从今天上午开始,我就觉得吴林身上……不对,应该说从他去老宅院找我的时候开始,我就觉得他身上发生了一些变化,过于见到他的时候,他总是给人一种不稳定的感觉,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变成另外一种性格,如今他却渐渐稳了下来,身上那份不安的燥气,也消失无踪了。
吴林注意到了我的眼神,他放下咖啡杯,微微愣了一下,随后就猜到了我的想法,对我说:“我还是会变的。”
我冲他一笑:“但不会变得那么频繁了。”
吴林半眯着眼,身子斜了斜,让后背压在沙发的靠背上,过了几秒钟,又淡淡地说了一句:“也许吧。”
就在他说出这三个字的当口,包间的门突然被敲响了,我立即起身,拉上了橱窗的窗帘,李淮山则快去跑到门前,拉开了门把手。
此时站在门外的,就是珠宝店的店长,他快速看了李淮山一眼,随后又踮起脚尖,急躁地朝着屋子里扫视,直到视线落在我的身上,才长出了一口气,可眼神中的那份焦急,还是没有退去。
李淮山刚刚侧了一下身子,让出一条狭窄的通路,年轻的店长就再也忍不住,快速冲了进来。
他冲得太急,跑到沙发旁边的时候,脚尖顶在了沙发腿上,当场就是一个趔趄,好在这人平衡感还行,立即稳住身形,疾风似地冲到了我面前。
刚才他的脚尖和沙发腿撞在一起的时候,传来的声音非常硬实,我感觉,他的前鞋掌和鞋头上,好像是加了钢板的。
一般人不会穿这么重的鞋子,我多留了一个心眼,眼看他快到跟前了,就在左手上催出了一道震劲,以备不测。
没想到离我还有两尺左右的时候,突然双膝一弯,“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把我给吓蒙了,好半天没回过神来,对方也沉默了好大一阵子,等我这边缓过神来,正打算把他扶起来,他也开嗓了:“高人,救命啊!”
这一声基本上就是嚎出来的,比狼叫还难听,那分贝高的,恨不能震得桌子上的咖啡杯都跟着晃悠。
我立即上前,一把将他从地上拉起来:“有话好好说,别鬼哭狼嚎的。”
他硬是要跪下,却抗不住我手上的力气,最后还是被提了起来。
大概是见自己跪不下去,他才挺直了膝盖,慌慌张张地对我说:“先生救命啊。”
刚才是“高人”,现在又叫我“先生”,弄得我心里也是一阵别扭。
当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接他的话茬,就皱着眉头,一直没说话,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一看到我皱眉,脸上的表情竟变得敬畏起来。
后来还是李淮山在他身后问了一句:“我说哥们,你到底碰上什么事了?”
“是鬼……鬼……鬼……鬼打墙,我碰上鬼打墙了,是阴阳道上的鬼打墙,解放车,老车,鸣笛的声音让人心肝发颤。”
这家伙似乎想起了非常恐怖的事情,说话时脸色变得煞白,说出来的话也是含混不清。
我朝李淮山摆了摆手:“二狗,去要杯咖啡进来,多加五份的糖。”
李淮山咧了咧嘴:“加那么多糖,还不得齁死啊?”
“别扯这些没用的,快去!”
李淮山出了门,我才拉着店长的手肘,将他扶到了沙发上,他刚一坐下,又像是被沙发里的弹簧给弹起来一样,呼哧一声站了起来。
我压着他的肩膀,让他好好坐着,先定一定神。
等李淮山拿着一杯高甜度的咖啡回来,我就示意店长将咖啡喝掉,他现在确实慌得厉害,拿起杯子的时候,手都在抖,也不管杯子里的咖啡甜到令人发指,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我试着帮他顺了顺背上的气,问他一声:“好点了吧?”
“好多了,”他又是长出一口大气,接着才对我说:“自打第一眼见您,我就知道,您肯定是有真本事的人……你可得救救我啊,我现在,我现在……”
他语气还是又急又慌张,刚开始还能说出完整的话,可越到后面,气息就变得越发散乱,直直无法说出完整的句子来。
我挥挥手,将他打断,一边对他说:“你先定一定神,等缓过气来了,再告诉我,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点了点头,坐在沙发上,用双手抓着膝盖,因为用力太大,牛仔裤都被他抓出了几道深深的褶皱,看的出来,他似乎在努力压抑心中的某种情绪。
前后过了半个多小时,他才稳住心境,将自己的遭遇慢慢说了出来,不过出乎我意料的,啊所说的事,和帮珠宝店幕后老板挡灾并没有太直接的关系。
这件事发生在半个月之前,那天珠宝店进了一批新货,正巧店里的验金师又不在,等店门打烊以后,他只能自己留下来验货,由于货太多,这一忙活,就忙到了半夜一点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