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道君皇帝下旨罢朝一日,摆驾御校场,观看大宋和善鄯国比武,那高俅身为京营殿帅,知道今日场面,事关他的颜面,于是提前到了校场,特意调了十员骁将,各带一千五百人,镇住校场,另调他族叔‘神鞭三郎’高凤坐镇中央,这高凤本是东平王高怀德的后人,到了他这一辈的时候,爵位降替,只留了一个虚头的护国将军之职,后来高俅做了太尉,高凤亲自找上门去,和他联了宗。
高俅不过就是一个泼皮,能被开国元勋家族联宗,改换门庭,自然乐得相成,而高凤得了这个族侄,还把自己小儿子给高俅做了养子,立时得到了高俅赏识,几年下来,官运亨通,现在已经坐殿前三帅之一的马军都指挥了,只比高俅低半级,但是这高凤知道自己的富贵从何而来,所以跟近了高俅,这让高氏族人对他极为不耻。
卤薄对对,黄罗伞盖将近,所有武官都恭谨的到阅武场门前迎驾,只听得九声号炮之后,大宋三皇子、钦领皇司使、嘉王赵楷,金盔银甲,紫袍白马,率皇城司下飞骑营开路,后面捧日、天武、龙骧、虎贲四厢亲军卫护,金枪班簇围,都领金枪班教头徐宁在前,后面九龙大辇,左右文武相伴,太师蔡京、太傅王黼,枢密童贯、侍中李邦彦,护随,大辇之中,黄罗伞盖之下,正是大宋玉清微妙教主道君皇帝,后面紧随的就是太子赵桓。
沙里通他们早就到了,看到这翻气派,不由得都有些心惊,沙里通回身向房安道:“那赵头儿,这是要向我们示威啊!”
房安笑道:“二王子莫在意,正所谓站得高了,摔得重,一会他们输了,就对得起这番气派了。”
那校场之中有九间大殿,当中的是敞厅,道君皇帝就到了那殿上,自在当中坐了,一众大臣都在左右而立,随后宣了沙里通见驾,礼必之后,赏了他一把椅子来坐。
道君皇帝让人把那虎苻捧出来,道:“二王子,你们善鄯好意来献那八宝天痴炉,乃是为两邦交好之意,朕心甚慰,有意把你国当年奉与国朝的虎工苻赐回,但是这虎苻是你们当年战败奉与我大宋的,就这样让你拿回去,却是对不起我大宋那些战死的将士了,所以朕决定给你们一个机会,就在这校武场中,赌斗三场,三局两胜,只要你们赢了,就可以把这虎苻拿回去了,你可愿意?”
沙里通暗暗腹诽:“你现在说得道貌岸然,那天给我的时候怎么没有这么多的废话?既然你想丢脸,那我就成全你!”想到这里沙里通起身道:“小王自当尊圣上旨意。”
道君皇帝满意的点点头道:“不知道善鄯准备如何比试啊?”
沙里通笑道:“回官家,依小王看来,还是让他们下场的人,自己商量吧,不然我们给他们限定了题目,他们就不好自己发挥了。”
道君皇帝无可无不可,反正输赢不上心,点头道:“好,那就让上场之人,自己决定好了。”
道君皇帝的话音刚落,沙里通身后闪出一人,大声叫道:“回圣上,小人在我国中以拳力见长,想与大宋将军,练练这拳术!”
沙里通、房安都是一怔,此人叫阿育,是沙里通的贴身侍从,他眼见沙里通选了汉人来比武,心里不服,这才抢先下场的。
沙里通根本就没有考虑过阿育,刚想阻止他,就听道君皇帝道:“这个好,比拳脚不易伤损,就这么定了吧。”沙里通脸上一青,恨恨的瞪了一眼阿育,房安低声劝道:“殿下也不必焦急,就算是阿育输了,我们还有两场。”沙里通眼见事已至此,也只得无奈点头。
道君皇帝回头向着高俅道:“这位善鄯壮士想要比拳,你哪里安排一个吧。
高俅连忙道:“臣以为由八十万禁军教头柳世权出场最好。”
道君皇帝点头道:“善。”高俅急心让人唤了柳世权过来,他的人事先已经和柳世权说了,柳世权上来之后,感激的向着高俅丢了个眼色,他不过淮西闲汉,长枪大戟的本事实在不济,本来这次高俅的意思是让荆忠、邬琼两个上场,他坐场第三场,只要荆忠、邬琼两个赢了,那他完全可以不用上场,白领同份现成功劳,现在头一场改了比拳,这柳世权的一手花拳打得花团和锦簇,颇有几分看头,而且打拳就是输了,也不至于伤命,高俅就换了他来上场,在皇上面前有一个露面的机会,柳世权知道高俅物意思,所以对他非常感激。
道君皇帝向着柳世权看了一眼,就见柳世权身高九尺,膀阔腰圆,站在那里颇有威风,再看那阿育,只有七尺高,偏还黑瘦,不由得面上露出几分笑意,虽然他不在意输赢,但是输了没面子,能赢自然想赢,于是道:“好了,柳世权,你却和那善鄯国的使者比比拳吧。”
柳世权大声叫道:“末将遵旨!”他看了一眼阿育,不由得更加有把握。
两个人从殿上下来,就到了殿前,各自摆了个门户,那柳世权身高势大,看着就像是大人欺负小孩一样,沙里通看在眼里,不由得恼火的骂道:“这阿育好生可恶,此番定是输了!”
哈斯儿却道:“殿下,我看却未必,阿育的拳头很硬的,那大个虽然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