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放下刀了,小子!”张立亭右脚踩在王建邦的头上,剑口抵着他的咽喉,阴笑道。
谁也没法想到,眼前如此貌不惊人的小子,竟有这般功夫。不但斩杀了兴隆镖局的大夫子,还能与其余夫子鏖战几十回合,不显颓败之势。
张中林因身体原因,不得习武,但却懂武功。
在如此强势密集的拳脚之下,若是换做自己儿子张琦,只怕早抵不住了。
王俞夏瞧着被踩在地上的王建邦,无奈将手里的刀仍在一旁,刀刃足足插入地下数尺。对于江湖人而言,功夫是决定一切问题的根本,在拳脚上一较高低,站着的那个才是对的。
兴隆镖局到底是京津冀的第一号龙头,却用这般下滥的手段,实则有违江湖规矩。
“兴隆镖局声名赫赫,也用这般手段?”王俞夏喘着气轻蔑道。
“今日受官府相托,并非为镖局之事,自当无需按江湖规矩办。”张中林阴笑道,“如今村里杀生侃侃,我劝你还是束手就擒的好,莫不然只会徒增无辜村民白死。”
王俞夏摊了摊手,示意刀都扔了,还扯那些作甚。
“嘿!”张中林挥了挥手。
听得一声惨叫,王建邦的左腿算是断了,张立亭抬起腿脚,阴冷笑着。
“你们!”王俞夏咬牙切齿。
“这只是给他的颜色罢了,何必动怒呢。”张中林轻描淡写道,“不管怎么说,兴隆镖局终究是第一镖局,若没些心狠手辣,如何能坐的稳呢。”
“抓回去!”张中林继续道。
兴隆镖局的人立刻上前,还未及贴身之际,听得呼呼风声,张立亭与刘辛蹇整个人飞出去一丈开外。所有人目光瞥向之际,王俞夏一个翻滚起身,整个人已然立在张中林的身前。
真是百密一疏!
张中林脸上并无任何的慌张之色,镇定自若道,“莫在做无谓的事情了。”
“闭嘴。”王俞夏刀刃往前抵了抵,“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大不了咱们同归于尽。”
“呵呵。”不愧是京津冀第一镖局的大镖头,脖颈上渗着鲜血,刀刃只若再进一寸,足可将他的气管割断,居然还能笑出来,“你想以我一个人的命,换整个王寨村的人命吗?”
“让那些士兵住手!”王俞夏闷声道。
“我可没那本事!”张中林道,“我不过是一介平民,如何能让官兵住手。”
“别他女马废话。”王俞夏狰狞喝道,“别以为老子真不敢杀你!”
“我试试。”张中林还是服软了,在锋利的刀刃下,没法子不服软,被王俞夏缚制着往村里走,大声喝道。“何大人,快快住手,快快住手啊!“
被兵士护在中间的何庆魁,听闻这喝声,内心反而大喜,立刻应声,“住手,都住手!”
王俞夏擒着张中林往人群里走,村民们渐渐停止了打斗,退作一边。兴隆镖局的夫子人,紧随着王俞夏身后,伺机而动。
张中林也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居然真能停止打斗,自己在京津冀江湖地位颇高,在朝廷中亦有许多脉络,可自己毕竟无功名官职,到底还是个百姓,如何能一言左右官府?张中林之所以示弱,并不是真被王俞夏的刀吓住了,区区一柄寒刀,若是就能吓住张中林这样的老江湖,兴隆镖局怎能堪坐第一镖局这么些年呢。
方才立在王建邦身前的张立亭与刘辛蹇,眨眼之间被击飞一丈开外,足可见偷袭之人武功之高,出手之快。张中林不会武功,可毕竟是神拳张黑五的后人,在武学世家里成长的人,功夫不一定高深,却必定是门道中人。刘辛蹇与张立亭的功夫,不在快刀李三之下,岂会如此轻易中招?
最令张中林头痛的,偷袭者隐在暗处之中,出手后在场的人竟然仍不辨其方向,有如此隐患,如何能不示弱?
何庆魁早不知所措了,没想到闹成了这般的局面,虽然兵士在人数上占优,可那些村民个个身手了得,官兵竟然略显败势。本期盼着兴隆镖局的人出手相助,哪成想张中林反倒成了人质,如今他大呼停手,趁机就坡下驴才是上策。
“大人要抓的人是我,为何要伤及无辜村民。”王俞夏擒着张中林走至何庆魁身前道。
“刁民枉法护贼,本官岂能纵容?”何庆魁见打斗停止,立刻又端起官派来。
“贼?”王俞夏冷笑一声,“罢了,欲加之罪,既然大人说我是贼,我便是了。如今大动干戈,双方各有伤亡,恐怕也有违大人初心吧,我这便随大人回衙门,王寨村的麻烦日后也莫要寻滋了,如何?”
王俞夏内心愧疚极了,没想到因为自己的鲁莽,终究还是祸及整个村子了。此时村民们占着胜面,可若事态恶化扩大,明日清兵大军压境,只怕这个小村子难逃灭顶之灾。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都是没法子的事。
祸事是自己闯出来的,如何能让这些无辜村民承担,何况这些村民都是自己的叔伯婶亲。
“那怎么能行!”何庆魁脑子里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