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宗府”二字从口中吐露而出,即便是如远都没了笑脸。
王充却是头一次听说这个名词,见另外两人看似都对此颇为了解,就更是平添了几分茫然。“敢问大师,宗府是什么?”
“你不知道宗府的名号?”叶凌燕奇怪道,“也难怪,看来梦中给你传法的人没提过这个了。其实也不算什么很特别的,日后有机会再和你解释吧。”
“等等...”
没等王充细问,女孩已经将目光好奇地转向了如远,“可是老师父,您是怎么知道我们是真正的修行人的。都没问清我们的身份就说了这么多,不怕泄露秘密吗。”
“呵呵。”如远道,“小姑娘,这一点并不难猜测,因为知道老衲现在慈云寺的,也就只有几位老朋友了,一般人即便是见到老衲本人都不知法号,怎么可能找上门来呢。”
“有道理...”
“而且从你怀中的那一对江山罗盘来看,应当是和城中清净派熙字辈的那两个女道士有关系吧。”
“你,你怎么发现的!”叶凌燕惊讶得捂住了身上内袋所在的位置,感觉到罗盘尚在,才放松得吐出口气,看向如远的目光却变得游移不定起来。
江山罗盘,这不会就是在滨海二中被作为诱饵来吸引我的那两个小罗盘吧,听上去似乎是什么了不得的宝物...王充忖道。
不过让他仍旧不解的是,即便眼前的僧人有类似于神识的办法来透视他人,叶凌燕的身上不是还有能隔绝感知的神秘方法在吗,怎么好像没起到作用。
好在如远本人并无恶意,在点出叶凌燕的身份后,便适可而止,继续就着方才的话题聊了下去。少女也是涉世未深,没过多久便消去了警戒心,再次变成了好奇宝宝。
三人聊了许久之后,王充才找了个机会,得以说出自己的准确来意:“大师,实不相瞒,这次我来找您,便是为了寻求突破内视境界的法门。”
“内视,这不就是你们道门筑基期的最后一道门槛吗,怎么,你师父没有教你?”对于修道体系的划分,如远自然一清二楚,可王充的问题依然让其感到有些奇怪。
“老师父,您有所不知,王充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师父是谁...”叶凌燕逮着个机会,又叽叽喳喳地在一旁把王充的这段故事给讲了一遍。
“竟然还有这般的收徒方式,传你道法的那位,也算是个妙人。”老和尚对此似乎很感兴趣,在听故事的时候,目光不时带着些奇异望向王充,如同孩子发现了什么新奇的玩物。
听罢之后,如远道:“虽然不知师门,然而你如此修行,也算是有法可依,只是老衲这儿也没有什么现成的法门来直接教你,不如你将自己目前的修行情况详详细细地道来,也许可以看出些关节之处。”
王充略微迟疑,道:“大师,这倒也没什么难处,只是此事说来有些繁杂,不如我们再换个地方,坐着慢慢说?”
“当然可以。”
带着二人向前走了几步,如远随便找了间厢房,看也不看便推门而入,见里头已经摆上了桌椅,便大刺刺地招呼二人坐下。
“大师,我在筑基阶段,主要修习的是引仙法,以及一本《太上老君开天经》...”关乎到自己的修行进境,王充也不敢隐晦不提,除了体内仍存的月华外,他从接触《开天经》讲起,一五一十地将自己踏上道途的全过程与其中的疑惑都说了一遍。
熙云道长没有说错,如远和尚果真博览众法,在听到王充说起引仙十二法时,眉毛都没抖上一抖,倒是《太上老君开天经》的名头,让其着实抬了抬眼眸。
“王充小友,你的修行法门,倒是很传统啊。”听完王充的叙述,如远开口道,“虽然引仙法在如今仍被作为道门中最经典的奠基之法来使用,但引《太上老君开天经》为入门正法的门派,已不太多了。”
“大师,此话怎讲?”
如远道:“《开天经》这种法门,虽其中意境深奥精微,但文义之内常有隐含与代指,对学习者的悟性要求较高。如今,道门各派通常都会有属于自己的更具体而微的法诀,门下弟子修行起来按部就班,目标明确,而且要轻松不少。引仙十二法也勉强可算作其中一种,只是太过基础,在境界之交处讲的并不细致。可能正因此,才会导致你现在修行的停滞。”
“那大师可知,我那至今未通名姓的师父为何要如此?”听了半天,王充就觉出一点:自己修道的手段好像比那些名门正派的弟子要落后了许多,仿佛面对一场考试,他还在对着课本苦读,别人已经拿到样卷,“刷刷”地做起题来了,梦中传他道法的老者为何会有这番作为,着实令他不解。
如远沉吟片刻,道:“如此看来,也只有一种解释:你的师父还不想让你知道他的身份,不止是姓名,还包括他所属的门派。”
王充一想,确有可能,不然为何自己得知的都是这些广为流传,而并非某门某派专研的法诀呢。
见他有些泄气,如远又呵呵一笑,安慰道:“小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