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那就是慈云寺了。”叶凌燕向着不远处的一座寺庙努了努嘴。
“快去看看。”迈出两步,王充问道,“你是在外头等我,还是一起进去?”
“为什么要我干等,当然是一起进去啊!”
被小小地鄙视了一番,王充耸耸肩,二人便一同踏入了慈云寺的大门。
由于不知道如远大师的长相,因此,王充只有在庭院中找了一位正持着扫帚清理落叶的小沙弥,问道:“小师父,请问你认识如远大师吗?”
“你们要找如远师祖?”小和尚拄起扫帚,歪着脑袋打量了他们两眼,“怪哉,怪哉,自从如远师祖到我们寺中挂搭,每天来找他的人少说也有个两三波。二位施主,你们找他是要干啥呀。”
这么多人?不知道是不是因熙云道长口中所说的“好为人师”之由才来的。“噢,我是来找他老人家请教一个问题。”
小和尚咧嘴一笑:“还真巧,大家都这么说。”
”呵呵...”两人有些尴尬。
“现在这个时候,师祖一般就在后 庭的水池附近,你们可以去那儿找找。”小和尚笑归笑,还是指点了一条明路。
“好的,多谢小师父!”
接连穿过数进大殿院落,皆是人头攒动,没想到这个慈云寺还颇具规模,其建筑面积并不比白云观小上多少。可是在二者间却存在着一点非常显著的差异,那便是白云观中有所谓的“阵法”守护,而在进入慈云寺时,王充并未产生如之前在观中一般的差异感,不知是此处无阵,还是另有妙用。
他正思考,就听叶凌燕在一旁解释道:“其实这个寺庙也算是滨海香火最鼎盛的礼佛地之一了。之前几年,我主要还是因为自己身在道门,想着避嫌,因此一般不上这儿来。”
“那你这次怎么进来了?”
“人家好奇。再说,你不也是道门中人吗?”
“...”
来到慈云寺后 庭,真如小沙弥所说,二人入眼便是一个十数丈方圆的荷花池,可惜现在已过了荷花的花期,便连池中的荷叶都枯萎了大半,仅在水面上留下片片败落的残荷。
不过残荷也算得上是一种景致,因此也有不少人看够了佛像,上足了香,就到池边散步或是拍照留念。
王充的目光在人群间逡巡往返,终于在荷塘边缘的一块太湖石上,发现了一位身穿僧袍,脚踏布制僧鞋的僧人。
但发现归发现,他却十分地不愿意去与那和尚搭话,因为对方的一举一动,都毫无所谓的大师风范,或者说,与王充心目中的预期相去甚远。
此人正蹲在太湖石上,努力地弯下腰,把手伸进塘里,抓着荷叶的长柄就往上提,仿佛在找什么东西。一双大手在水里搅来搅去,将底下的污泥都扬了上来,却仍乐此不疲,引得周围的人频频侧目。
“这就是如远吗?”王充指了指和尚,对叶凌燕道。
少女观察了片刻,撇撇嘴:“看着不太像啊。”
“可是这池边就他一个僧人。”
“兴许如远大师有事离开了?”
“嗯,再等会儿吧。”
...二十分钟后。
“我想到了一个办法。”王充对叶凌燕说了几句,两人便往那边走去,来到仍在拔弄荷叶,掏挖池泥的和尚附近,装作无意道:“不知如远大师现在何处,可让我们找半天了。”
将此话听在耳中,对方居然真的很“单纯”地转过了身,开口道:“二位施主在找如远?老衲便是。”
和尚一转身,便现出了尊容,额头与眼角都起了褶皱,显然是一名老和尚无疑。不过此人肥头大耳,满面红光,更兼笑口常开,话没说两句便露出了一口白牙,倒与庙里供着的弥勒佛有几分相似。
竟然真的是你...王充心中有些默然,深深地怀疑熙云道长话语真实性的同时,问道:“老师父便是如远大师?”
“大师谈不上,如远正是法号。”老和尚笑道,“不知二位施主来寻老衲,所为何事啊?”
都来了这儿,还能如何,试试吧...王充咬咬牙,行了一礼,道:“大师,小子有一个修行上的问题,还望不吝赐教。”
“修行上的?”如远的胖脸上笑意未变,眼中却似乎划过一道精光,双手往膝盖上一支,便站起身来,也不顾手上的水甩得自己的僧服上到处都是,便抬手迎道,“二位请随我来吧。”
王充二人自然跟上,叶凌燕忍不住上前问了一句:“老师父,请问您方才在荷花池中摸的,是什么啊?”
“那个啊,”如远答道,“就是闲着无聊,想去试着摸摸看,还有没有什么年成剩下的莲藕落在池底的淤泥中,挖来带回到香积厨中煮着吃。”
“...”如此做派,距离想象中佛门高僧的形象实在是相去甚远,即便是叶凌燕都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但总是沉默又太尴尬,只能没话找话,“大师还会做饭?”
“是啊,”如远伸手抚了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