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花娘子一见曹大杆子已死,不再报任何奢望,“‘云中龙’大哥呀——你可别杀我呀——小弟服了啊。您可高抬贵手吧,我没有参与单库和他的臭事啊!”
“你没参与啥?你也不是好饼!”老郑头恶狠狠地说,“你说说你这些年干啥好事了?山南山北,岭东岭西,谁家的闺女婆娘听见你不躲藏?哪家的粮食你没抢过?哪个猎户不被你克扣过?”
“老哥呀,别生气。”卢世堃此时把靴子里的左轮手枪拿在手里,“山花子,你说的倒是有点道理,你的回答如果让我满意,我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可话又说回来,就你这点功夫,我要是收拾你那是随时的事。我来问你,这黑鹫峰的‘金毛狐狸’单库与新京城何人勾结要剪除我的臂膀啊?又是何人定要我卢世堃处处遭难,不要说你不知道,你不是把女儿都给了单库做小老婆了?”
“这个……这个……”山花娘子似乎有难言之隐。
“你不说,你就去黄泉路上给曹大杆子作伴去吧——留着你,有啥用?”说着,卢世堃打开左轮手枪的保险,将黑洞洞的枪口顶在了山花娘子窄小的后脑壳上,“我数到铁丑(五),你要是再不说实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平头(一)……空工(二)……横川(三)……侧目(四)……铁……”
卢世堃口中的“丑”字还没出口,那山花娘子陡然喊叫起来,“停——停——,我说——千万别开枪!”
严子墨气的二目圆睁,“说你是个娘们,真就像个娘们,磨磨唧唧的,老大,给他一个痛快得了!”
“‘云中龙’大哥,啊,不,大爷,我的卢大爷,新京城来的金主姓啥我还真不知道,我就听我闺女念叨过那人来过一回,黑瘦的样子,叫什么‘肿大’,就说三天内把贺文华和严子墨诱捕在哈尔巴岭,结果性命,用人头换黄鱼。可这‘金毛狐狸’可不白给,他打听到他们都是你们清风堂的人,也知道您就是早年叱咤绿林的‘云中龙’,就不想自己冒险得罪人,他让曹大杆子亲手操作这件事,事成之后与他对称分金;另一方面,单库为了从您那里再弄到更多的黄鱼,就想到来个通吃,最后再杀了贺、严二位,哪成想,曹大杆子又想自己去新京找那个金主,要独吞黄鱼,后来他被你们捉住了,感觉自己人单势孤,就找到我,诱惑我五五分金,而且说他早已安排‘算死鬼’潜入黑鹫峰,以他二人闹翻为由,完全听候单库的差遣,逼迫他以您为更大的秧子(人票),从清风堂和那个‘肿大’处分别获取黄鱼,最后他在让‘算死鬼’用投毒的法子除掉单库和他的亲信,而后就带着他的亲信和我的人去新京找那个‘肿大’一起为日本人卖命,天天吃香的喝辣的,不再过这种人见人骂的土匪生活了,他把我的心也说活了,还说他的人已经去往新京了,紧急联络那个‘肿大’了,还没有得到回话,这不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了。”
这回纳兰和卢世堃,还某贺文华,严子墨就都明白了这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就是骆霜晨听得有点糊涂,“卢会长,三哥,那个‘肿大’是个什么东西?”
严子墨压不住气了,“还有谁?就是那个费仲达,还能有谁?之所以要除掉我和文华,不就是因为我们看到他和日本人有的很近麽?因为这个,我们还吵过架,再加上他早就觊觎老大的位置了。”
卢世堃听到这些更是义愤填膺,“孽障,我岂能容你?送你上路!”
这时就听到有人从暗处大喝一声,“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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