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沉。
哈尔巴岭上,磨盘台下。
松毛砬子匪首曹大杆子和獾子窝匪首山花娘子下山喝花酒回来,与卢世堃等人不期而遇,这大大出乎曹大杆子两人的意外。
曹大杆子只身一人,山花娘子带了三个小土匪,毕竟感觉是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腰杆硬了许多,但是卢世堃和纳兰的功夫他是早就见识到了,“你是‘云中龙’?怎么?‘算死鬼’不是把你们押到黑鹫峰麽?”
“曹老大!你终于说实话了,原来确确实实是你和丁景腾合伙算计某家,没想到吧?我命大造化大,老子能从黑鹫峰脱险!今夜我们再次遇到,我就不可能再放过你了,想不到你一把年岁的人了,竟然蹂躏了我对你的怜悯之心,你这样的人也真的不值得可怜,够可以的,那个‘算死鬼’也把我骗了,原来你们穿一条裤子合伙算计我们不算,还连那个单库也骗了,你们这是狼心狗肺!我问你,我卢世堃与你何怨何仇?你就为了点钱定要结怨某家?我啊能再宽恕你,你险些断送了我和我的三个兄弟的性命。过来,让我收拾你——”卢世堃正是义愤填膺,气恼难当。
“您很累了,别气着身体,不就是这个老杂毛么?我来收拾他!”骆霜晨跳将起来,抡拳就打。
那个山花娘子其实就是一个娘娘腔的男人,“别着,曹老大合着咱的机密都让人识破了?这老郑头,你怎么和他们搅和在一起?老郑头,别忘了,你的侄子还在我手下呢。”说完抬起盒子枪就往老郑头射来,“啪——”一声枪响,老郑头先行倒地。
“三哥、贺叔、严叔保护郑大叔!”骆霜晨和曹老大交手也不忘老郑头。
“好嘞!你就放心吧,姑爷儿!”严子墨显然是久经斗战。
别看曹老大年纪不小了,可功夫确实不是浪得虚名,一套“螳螂拳”打的炉火纯青,心里不住地念叨着,这小子是哪里来的?手段不一般,他用的是内家功夫,武当太极拳,打得是行云流水一样,根本不像他这个年纪的人练就的,自己行走江湖几十年,没遇到过这样的劲敌,每每自己的拳靠近他的面门、胸口、后背、咽喉,都被他轻轻化掉,自己稍有不慎,就会被他卸掉臂膀,照着这样大,就是累也得把我累死,我怎么能迅速把他打败呢?就在他思想着的时候,他的下盘就有些慢了,就见骆霜晨突然将右脚向斜上方踢去,曹老大赶紧向外侧弹跳,哪知道骆霜晨柔绵的太极拳瞬间化为绵丝掌带着风声径向曹老大的右颈处削来,他还来不及招架,后腰处被对方膝盖猛地一点,“咔嚓——”一声,他的身子顿时向前扑倒在地,剧烈的疼痛让他不住地呻吟着,“哎呀——痛死我了——”心里还纳闷呢,这是哪里学的功夫,看似柔绵似水,化力解力,爆发起来确是强如爆炸一样,“哎呀——花子救我!”
此时的山花娘子更是疲于应战,因为几人只有卢世堃的靴子里有一把左轮手枪,严子墨和贺文华的枪都被土匪缴了,何况在夜里开枪可能会招来更多的土匪,故此,三人都心照不宣地,施展功夫将山花娘子围在中心,这山花娘子想打枪都没有时间,何况这纳兰功夫更胜一筹。总然这样,纳兰还是不住地赞叹,罢了,这悍匪山花娘子的功夫真的很棒,名字和声音都是娘娘腔,功夫确实是刚猛超绝,拳拳带风,步步紧逼,应对从容,丝毫没有怯懦之感。
这边曹老大的撕心裂肺的喊叫声,让山花娘子顿时惊愕不少,心想曹老大的功夫在我之上,怎么叫人家打得这样惨?在他一走神的时候,纳兰的锁骨手紧紧缠住这山花娘子的左手腕,顺力一带,听的一声,“咔吧——”整个左臂被纳兰卸了下来。
严子墨碗口粗的拳头朝着他的面门砸了下去,“你待着吧”,山花娘子“哼……”栽倒在地,旁边的三个小土匪都吓傻了,呆若木鸡,纷纷放下刀枪,跪在地上,“几位大爷,不关我们的事啊,饶命啊!”
老郑头此时拿出了绳子,赶上去,配合贺文华和严子墨把这五人“四脚倒攒蹄”,都捆了个结结实实。
山花娘子一声不吭的倒在地上,不停地喘着粗气。
曹老大则不然,“哎呦……哎呦……‘云中龙’……卢老大,你哪里有空请来这么个后生,我服了,心里真服了!打得我毫无脾气!哎呦……哎呦……这都打得是哪里呀?怎么全身都似是散了架似的,疼得钻心啊……”
卢世堃当初为骆霜晨的担忧此时已是一扫而光,由衷地赞叹他的超绝功夫,让他都叹为观止,“呵呵——曹老大,无论你怎么说,我还能再信你麽?你把我对你的同情和宽容当猪尿泡踩,你的鬼话我也不会再信了,你对我毫无利用价值,寒生,废了他吧,留着就是为祸人间!”
骆霜晨有点疑惑,心想,这不是老卢头的做派呀,温文尔雅的儒者风范哪去了?看来这个老丈人真的像那人叫的那样,真是“云中龙”啊,有意思,神龙见首不见尾,很对我口味,有颂绵那丫头在,要不我就和他拜把子。他正胡思乱想着的时候,贺文华上前一步,从老郑头的腰间拔出匕首来,猛刺入曹大杆子的咽喉,“噗——”,他不再哀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