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火连天,伴随着桓冲的逃去,鏖战中的吴地敌卒士气全无,被成du大军屠杀的不一还手之力,纷纷而降。
此战耗时三个多时辰,终于在吴地士卒的投降下宣布告终,就在这时,天空万里无云,光芒四射,可却是下起了满天大雪。
众人无不举目往去,鹅毛般的大雪,浓密如水,将光芒遮拦,天色一下就暗沉下来,不过转眼之间,白雪布千里,无一不覆盖。
骤降半个多时辰,大雪才逐渐淡去,同时,光芒在此普照大地,炙热的高温,将满地白雪一一融化,沉入泥中。
就在双方大战之时,远在千里之外的唐村,发生了一件大事,举村上下一千百姓,无一生还。
狗嚎鸡鸣。
放眼望去,一具具充满痛恨不甘的面孔,死死的望着一处,在他们身上,不是一条面目全非的刀痕,就是一个牛眼大小的血窟窿。
他们横七竖八的躺在冰凉的黄土上,鲜血顺着他们的身体缓缓流下,形如毒蛇一般,在地面上移动。
男性,不管是大人小孩,还是鹤发童颜的老者皆无一生还,不是被断去四肢,就是被掏空双眼。
他们手中都握着,下地用的农具,小孩手中都紧紧捏着一根棍子,他们脸上充满痛恨,小孩脸上充满泪痕,他们在不停地反抗,可惜天不开眼,被闯入者断下四肢,挖下双眼。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与世无争,这是他们天性,就算面对土匪强盗,他们也会委屈成全,不敢生起一丝反抗,可却在今日全民皆兵,一起抵御外敌。
他们虽死,可是他们的骨气,永世留存。
女性全是衣衫不整,在她们黄色的肌肤上充满着一条条被人揉捏的血痕,从四周被掀翻的黄土,可以看出,她们生前曾无力的挣扎。
她们被人玩乐,耻笑,苦苦挣扎,换来的只是无情一刀,整个荆州十万大军,却是坐看她们自生自灭。
她们的双手还紧抓着自己的衣衫,死后同样如此,泛白的双目中充斥着仇恨,僵硬如弓的身体,依次摆放在一处硕大的宗祠里。
以前的繁华小村,一夜之间走向灭亡,男者被杀,女者被辱,房屋被毁,热血流干,唯有骨气不曾消失,就连天空中的烈日,都不敢露出身来,久久躲入乌云中。
十死一生,村庄的一处高山上,绿树成荫,人影如林。
络腮胡子,双眼凹陷,手持弯刀,身材高大的羌人大军,正在围困着为数不多的唐村百姓,磨刀霍霍。
一名身材不高,有些偏胖,身着黑袍,手中握着一根龙头拐杖的老者,静静地看着羌人前方,一名身着黑袍,一双鹰眼闪发着冷芒的男子。
“你应该就是羌人头目吧?”老者虽是年岁已高,可却声如洪钟,全然不惧的直视着羌人男子道。
这名身着黑袍的男子,正是羌人大都督,以小儿为食,早男晚女的羌皇。
“本将一军之主,你可以唤我一声羌皇。”屠杀汉民千万,还是第一次遇见敢和自己对话的人,羌皇倒是有些好奇起来,将一心杀机压制道。
“你自己说,如此行径还在人伦之术吗?我骂你一句衣冠禽兽,只怕污了畜类的天性,你是禽兽不如啊你呀。”老者脸色不变,只是一直敲打着龙头拐杖。
“你这是在找死。”羌皇大怒,一时失去耐心,就要手刃老者时。
“你稍安毋躁。”老者急忙伸手示意羌皇停下,随即提了一口气:“你杀人上千连眼睛都不眨,还禁不住老朽的几句话?尔等今日之举,已经不把我汉地百姓当人了!你会说我汉话,想你也是知书达理之人啊,该知道我汉地也曾有过秦汉盛世。”
“大汉时我汉地国民如何和尔等交往,想必你也知道,汉地国民何时失过礼数?尔等的衣物茶书,哪一样没有我汉地风俗和印迹,你我是交往的友邦,看尔等今日仗着金戈铁马之利器,竟把厚德友邦当成了牛羊一般的宰割,如此作为非但毁了千年情谊,也寒了我汉地百姓之心。”
“我汉地百姓数以亿万计,你杀的过来吗?羌国不过是弹丸之地,竟与邻邦结下了如此仇恨,日后,你们的子孙,如何再去结交天下众生,谁还信得过你们?你记着老夫今日的话,今日我唐村虽遭灭族之祸,不过是举村一死,尔等的作为却为后人留下了永世难洗的罪过。”
“我汉地迟早有崛起的那一天,到了那一天,以我汉地以德报怨的本性,未必会和你羌国寻仇,但是你记住了,如果尔等子孙仍旧不改这禽兽不如的作为,天都会灭了尔们这帮畜牲。”
“尔等过长城已来,肆意妄为,嗜血成性,食肉是人,榻是女子,虽横扫北方,如入无人之境,可却是在作死尔,汉地不缺骨气血性,亦是不缺忠勇之人,只是时机未至,我大汉国崛起之时,必来找尔等寻仇,到那时,纵使你羌军有千万之师,也难逃灭亡之险。”
“你或许认为老夫是在恐喝你,可你不知,我汉地战火从未息过,春秋楚汉,东汉三国,我汉地儿郎虽是自相残杀,可有何时你蛮夷之人占过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