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秦骧带着铁昆仑、铁延祈三兄弟骑着马出了晋原城,来到章鲁的马场旁,等候张筱君的到来。然而他们等待了片刻,却先等到了周蕙荃,只见她一身青衣劲装、腰系佩剑,脸上蒙着一条白色丝巾,不像是一副为他送行的模样。
“荃儿,不是让你待在城中吗?”秦骧眉头一皱,嗔怪道。
周蕙荃瞪了他一眼,说道:“与其让我干等着,我还不如随你一起冒险!更何况她张家大小姐都不怕危险,身为你的未婚妻我又有何可惧!”
秦骧撇撇嘴,没说什么,本来他就是打算轻装简行、人越少越好,但一下子多了周蕙荃和张筱君两名女子,令他感到肩上的压力顿时重了几分。
“荃儿……”秦骧刚张开嘴,后背被铁昆仑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他扭头一看,却见这个黑大个对自己轻轻摇了摇头。其实对于周蕙荃的心思,有时候秦骧看得并不清楚,反倒是这个忠心耿耿的好兄弟比他更能了解女人的心思。铁昆仑让秦骧不要阻止周蕙荃的跟随,是因为他看出了即便阻拦,也不可能真的将她赶走。
秦骧明白了铁昆仑的意思,他对周蕙荃点点头,说道:“那你就随我们一同出关去吧,不过有一点——一切行动听我之后,知道吗?”
周蕙荃眼角弯成了月牙状,双手一拱、高兴地说道:“遵命!”
说话间,章鲁牵着一匹花色鬃毛的马儿向他们走过来,马背上驮着两个三尺见方的木箱子,远远地喊道:“大掌柜,这匹老马认得通往鹰戎王庭的路,就让它来给诸位引路吧!”
秦骧微微一笑,朝章鲁拱手道:“多谢章掌柜的厚意,秦某实言相告,我们并不缺向导!但既然是章掌柜的一片好心,那秦某也只能心领了!”
章鲁将花色鬃毛的的缰绳交到铁延嵩的手中,对秦骧说道:“这马除了给诸位当向导之外,还带了一些货物,请大掌柜到达应鹰戎王庭之后,交给一个人,到时他会为诸位在王庭中的行动提供便利。”
章鲁挥挥手示意秦骧俯下身来,他在秦骧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后,就向他们告辞离去。秦骧将章鲁交待的事情默记在心,有了他的相助,此次鹰戎右部之行成算也就更大了。
章鲁走后不久,南边响起一串急促的马蹄声——正是张筱君带着一名手下骑马飞奔而来。张筱君也是一身绿衣男装打扮,腰间也陪着一柄三尺宝剑,脸上同样蒙着一块米色丝巾,见到同样装扮的周蕙荃时,忍不住互相打量起来。
“亏我的人在周家转悠了良久,没想到二小姐居然来给秦骧送行了!”张筱君说道。
周蕙荃右手牵着缰绳、左手握在剑柄上,没好气地说道:“你我这番装扮,都是来给秦郎送行的吗?”
张筱君清眸一转,叹气道:“二小姐不肯留在晋原城,那我与秦公子的交易可算不得数了!”
周蕙荃摸摸脑袋,高兴地说道:“对,既然你只能完成一个任务,那就该把你的第二个条件收回!”
张筱君眼角也弯成了月牙形,说道:“二小姐说笑了,这是你自己配合秦公子做的交易,算是他‘违约’;我没有追究‘补偿’已经很客气了,怎么能让我少收取‘报酬’呢?”
“你可真是伶牙俐齿!”周蕙荃眉头一皱,一对怒目瞪着张筱君。
秦骧轻踢马肚,来到了二人中间,对张筱君说道:“张……‘公子’就带一名护卫随我出关?可知前路凶险,秦某可不敢保证能护你周全!”
张筱君右手握在剑柄上,豪气道:“晋原城出来的女子可不都是只懂得绣花、画眉的柔弱女子,何况本小姐也算半个‘将门’出身,自保的手段还是有的!”
“这话倒是对我胃口!”周蕙荃笑道,“手上没两下子,哪里敢出关、直面虎狼蛮夷?”
张筱君朝周蕙荃点点头,两人间的气氛似乎缓和了那么一丝。而此时跟随着张筱君一道前来的刀疤男子朝秦骧一拱手,说道:
“秦公子,在下‘方崇山’,是表小姐的护卫,此去鹰戎,愿为公子前驱,只请公子护佑小姐安全!”
秦骧也朝方崇山拱手道:“分内之事,方兄不必多虑!铁延祈、铁延图,你们二人与这位方兄一道负责这位张……‘公子’的安全,铁昆仑你负责照顾荃儿,我与铁延嵩在前面引路!”
听到命令,铁家三兄弟刚要动作,却被铁昆仑拦住,只见他对三人一阵指点,他们就左、右、后地将秦骧、周蕙荃和张筱君围在了中央,铁昆仑则牵过那匹花鬃马站在了队伍的最前面,并且一个劲地对方崇山招手。
方崇山也是在军中待过的,一看他们的阵型就知道自己应该在哪个位置,轻驱着胯下马儿走到了铁昆仑的身边。
八人九马列队站好之后,铁昆仑朝众人点点头,秦骧说了一声“启程”,九匹马便轻踩着碎步向矗立在北方二十里开外的高大城墙行进。
晋原城以北约三十里矗立着雁西关,此关隘建筑在山谷之间,扼守着北方游牧骑兵南下进入中原的咽喉要道,是真真正正的要冲雄关,与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