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骧在张府门前留下了“合禹”的邀约,张筱君原本不必理会,她大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不必特意赶在日落之前来到晋原城中,搅进秦骧与周蕙荃的二人世界里。但张筱君的个性不服输,她既然认定秦骧与自己有缘,便不会轻易放手。
当她看到食肆内秦骧与周蕙荃二人卿卿我我的亲密样,张筱君心里也像打翻了醋坛子一样五味杂陈,然而女子的矜持又令她装出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
“秦公子终究还是决定与周家结成姻亲了!”张筱君嘴里说着,眼中毫不掩饰失落之色。
秦骧点点头,说道:“本来今日无需这般劳动大小姐,但时局有变,秦骧不得已才约小姐在此会面。”
“时局有变?”张筱君奇怪道,“发生了什么事?”
“燕王有异动,他已经与鹰戎左部勾结,伺机发动叛乱!”秦骧说道。
“叛乱?”张筱君刻意压低了声音,接着以质疑的口吻说道,“如此机密之事,秦公子你是如何得知的?”
秦骧环顾四周,确定食肆内没有人留意他们后说道:“是朝廷先得到的消息。在下赴任燕国相之前,皇帝曾跟我说宗正府在燕王身边安插有眼线,而且极得燕王的信任。之后我在宗正府得到了此人的资料,以资料上所记载的信息,此人绝不可能被燕王笼络,故而我判断这个消息属实。”
“皇帝对燕王本就极不放心,有此一招也属自然。”张筱君点头道,“藩王叛乱,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拿朝廷任命的相、尉和御史三人的首级祭旗,也就是燕国对公子来说是必死之地,所以你的下一步是?”
“北方,鹰戎右部。”秦骧淡淡地说道,“而且事不宜迟,我明日一早就出发。”
“这么快……”张筱君清丽的双眸又黯淡下来,“那公子在晋原城中的事情,都已经了了吗?”
秦骧笑笑,左手紧握着周蕙荃的右手说道:“最要紧的事情当然了了,但我来此地的目的却并没有全部完成,所以特邀小姐前来,助我一臂之力!”
张筱君看着他们亲密的举动,脸色阴沉如水,冷冷地说道:“既然最要紧的事情已经了了,那秦公子就快携佳人离开晋原吧,还需要小女子帮你做些什么?”
“我来晋原,原本是想趁着车骑营前军将军陈冕归乡祭扫的机会,从他口中套出一些有关‘太子逆案’的真情。但燕王叛乱事起突然,淳封城中的形势也今非昔比了,依我判断,车骑营很有可能开拔北上,增援燕州、云西诸郡,防备鹰戎狼骑的突袭。因此,陈冕这个人是等不到了。”秦骧如实相告。
“陈冕?”张筱君柳眉微皱,“可是晋原崔家的女婿?”
秦骧点点头,继续说道:“在下想拜托小姐的,正是有关陈冕之事。当年他与骁骑将军崔文和之间有些恩怨情仇不为世人所知,我想请小姐帮忙查一查陈冕与他的崔氏夫人、以及崔家之间关系如何?”
张筱君嫣然一笑,说道:“区区小事,何劳我亲自查探!这种事,吩咐一下你手下人去做就好了。”
“不行。”秦骧摇头道,“我只带了五名手下,精于此道的已被我派去淳封城与先期前往的弟兄们汇合了,而其他的四人……都是西域胡人面孔,由他们出面打探,不合适。”
张筱君伸出玉指指着周蕙荃,冷笑道:“这不还有周二小姐吗?”
秦骧看着张筱君那副阴晴不定的表情,忍不住苦笑一声道:“这正是在下想拜托小姐的第二件事——秦某前往鹰戎右部的这段时间,望小姐帮忙照料荃儿。”
“秦骧,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是不会留下来的!”周蕙荃说道。
秦骧抓着她的手,动情地说道:“此去鹰戎凶险万分,你在我身边,我反而畏首畏尾不敢冒险;而只要你安全了,我才能毫无顾忌,鹰戎此行,才能达成目的!”
周蕙荃张开嘴还要再说些什么,却被张筱君抢了先:“二小姐还是听秦公子的吧,你做事冲动易怒,跟在他身边只会是累赘。倒不如留下来,秦公子才能安心上路,殊不知这些年他都是这么过来的么?”
张筱君一番话虽然难听,但周蕙荃也是心知肚明的,她只是不舍得自己的未婚夫出去冒险而已,看不到秦骧,她始终心里不安。犹豫了良久,周蕙荃一咬嘴唇,点头道:“好,我留下!”
张筱君咧嘴笑道:“二小姐千万不要有偷偷跟随秦公子出关的想法,他不将你托付给周家而是托付给我,自然是相信本小姐有看住你的办法!”
“你……!”被对方道破了心里的小算盘,周蕙荃又气又急。
秦骧却是微笑着对张筱君点头道:“那就劳烦大小姐费心了。”
张筱君淡淡一笑,没有应承下来,而是开起了条件:“本小姐做事,从来都不是没有代价的。之前我说服舅父辞官,条件是跟随公子的左右,当时周家两位小姐可是答应得很爽快,却一直得不到兑现。故而此次你来求我,本小姐倒是想抬一抬价码了!”
秦骧“呵呵”一笑,说道:“秦某经商时,最喜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