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莫测的火器营在李默的眼里,其实就是一支装备了先进火器的近代军队,性质跟李默的新军差不多,但装备和训练都要远胜任何一支新军,包括铁旗营。
或者换句话说李默的新军就是火器营的减缩版。
火器营不仅直接参战,还提供给李默一千支新式火枪,这些火枪使用纸壳弹,枪弹威力惊人,可以轻松地射穿生女直的护体皮甲。
换上卫府新军号衣的火器营战力极为强大,加之换装了新式火枪的新军也不遑多让,在两部的合力绞杀下,女直人全军覆没,战死两千,被俘一千,乞里蔑部首领都桑被子弹击穿了肩胛骨,力战不敌,被擒,他的侄儿桑巴拉古在转移途中被俘。
宁州北城变成了阿鼻地狱。
望着宁州城外尸横遍野的战场,李默这才恍然大悟,龙山和尚果然是有先见之明,竟然一早就预测到了这场酷烈的战事。
“和尚还是有本事的啊。”
想想战前他在佛堂干的荒唐事,李默不觉面红心跳。
……
收拾好佛堂后,满怀恐惧的宁樱跪下来虔诚地为自己和丈夫的罪行赎罪。
她的内心充满了恐惧,担心神的降罪,担心丈夫的失手。
她想过了,一旦噩耗传来,她就把衣带解下来上吊,如果失去了他,她不知道后半辈子怎么活。这个该死的家伙,他怎么能做这种事呢,万能的佛祖,求您大慈大悲,千万别怪罪他,他的一切罪过都由我一人来承担。
然后她就开始虔诚地念诵经文,以洗涤灵魂的浊恶,祈求神的宽恕。
她忘记了时间的流逝,忘记了世界的存在,也忘记了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推开了佛堂的门。
外面阳光很强烈,刺的她睁不开眼。来人身披战袍,怀抱兜鳌,腰间挂着战刀,他的身影十分高大,但面目是模糊的。
宁樱丢了木鱼,跌倒在地,她千盼万盼,怎么把地府的索命鬼招引来了。
不对,地狱哪来的阳光。
“你怎么啦?”索命鬼温和地问。
“你这个孽障。”宁樱说完,奋力向他扑去,体力不支,摔在地上。
宁樱只是紧张过度,体力不支昏迷过去了,调养一下即可无碍。
所以他嘱咐宁樱好好休息之后,就率兵南下了。宁是勤的调兵令一日三至,他不敢耽搁。
他本以为很快就会回来,所以才走的那么匆忙。
事后李默才知道,宁是勤这么急着调他南下,乃是发生了一场意外。
驻守延州的内府军大将顾永清在从榆林堡回延州的途中遭遇一股女直盗匪的伏击,意外被杀身亡。
这一突发事件使得整个西北的局势瞬间为之一变。
宁是勤从中看到了一丝曙光,他要趁机南下攻占延州,一雪四十年前的魏桥之辱。
所以他不能在容忍有人在背后搞小动作,所以他才强令李默主动出击,全歼女直人。为了确保李默能够成功,他甚至动用了手中最大的一张牌——火器营。
宁州围一解,城中的几位总管宁是敬、宁桧、宁是谨、宁是恭、宁仁功、宁杨便奉命南下至汜水县,参加宁是勤提议召开的厅事堂特别会议,议决南下攻打延州之事。
被软禁的宁是安已经没有资格参加这样的会议。
因为宁是勤的提议,宁世书替代了他的位置,成为宁州新贵。
宁是勤同时调李默率新军火枪队负责外围警戒。
成功解决汜水白家后,宁是勤现在就是宁州的天,他要做什么,没人再能阻止。
这里是汜水县最大最豪华的一座大殿,过去归白家拥有,这样显目的地方其实并不适合用来开厅事堂会议,但宁是勤定在了这,谁也不敢说个不字。
会议开始后,陈瑞安先介绍了一下顾永清被害的情况,死因暂时不明,但人的确是死了,死的透透的,绝无苏醒的可能。
宁桧问:“顾永清真的是死于沙陀人之手?”
陈瑞安道:“目前尚不清楚。”
宁桧道:“你当然不清楚。”
宁是勤道:“我们都不清楚,四叔。”
宁桧便不吭声了。
陈瑞安接着介绍了朝廷对此事的反应,消息令人振奋,一直令宁州诸公忧心焦虑的顾家军在顾永清死后被急调前往洛阳平叛。
“军中有人怀疑顾永清是被宁州害死的,准备突击宁州,枢密院担心北境出事,所以紧急将其部外调。”陈瑞安说到这,坐回了自己的桌子,提笔做记录。
宁是勤站了起来,直接剥夺了二弟宁是敬主持会议的机会。
“顾永清死了,顾家军走了,这是天赐良机,拿下延州有什么好处,不仅仅是洗刷先祖的耻辱,也为我们打开了南下关中的门户。倘若占据了关中,那我们就可以俯瞰万里锦绣河山。”宁是勤的心情激昂澎湃。
四下死一般的宁静,有人认为宁是勤疯了,有人被宁是勤的直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