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备学堂的生活是枯燥的,好在李默的家就在宁州,得空还是可以回去看看,一次在家里吃饭时,李默提到李红菱的名字,并说已经跟她结拜了兄妹,宁樱诈道:“什么兄妹,你们是否有私情,从实招来。”李默道:“你想哪里去了,我敬她是个女中豪杰,喜欢她的爽直和善良。至于男女私情,我不喜欢那种体格粗壮的女子啦。”
宁樱道:“行啦,就算你心里有鬼,也是单相思,人家是不可能给你做妾的。”
张妈听到这就问:“姑爷说的是不是李家那个大高个儿,她竟然当了将军?真是的,怎么说呢,当年她跟小姐一起读书的时候,成天跟在小姐的屁股后面,胆子又小,性子又弱,拖着鼻涕哭哭啼啼的。真是的,现如今竟然成了将军。”
李默惊道:“她们以前还是同学?”
张妈笑道;“是又怎样,她可是李家的宝贝,我看你就别惦记了。”
李默有些郁闷,这屎盆子扣的,自己何时说要跟她怎么了,随便问问而已。
宁樱放下筷子,漱了口,按照宁家的规矩,家主没放筷子之前,其他人是不允许提前离席的,但李默既然不在乎,她也就变得随意起来。
一时说道:“她,我是认识的,旧日内书院的鼻涕虫嘛,男男女女都讨厌她,唯独跟我亲的很,那时候我的腿还是好的。”
李默不知道这是哪一年的事了,却摇摇头说:“宁州真小,左右就这么几个人,算来算去竟然都是沾亲带故的。”宁樱道:“她可不是一般人,宁家江山李家将,李家在军队里人脉很厚的,奈何近世人丁不旺,所以女子也为将。想想在太祖爷时,女子哪能从军。”
李默笑道:“你说错了吧,神功二年是谁跨马提枪击退沙陀骑兵收复银州的。”
宁樱愣了一下,夹了块鸡肉塞在李默嘴里,笑道:“老太君是女中豪杰,那是一般的人吗。”忽道:“对了,你自到宁州来还没见过她老人家吧。”
李默吃了一惊,脱口而出:“她老人家竟然还……身体康健吧?”
李默其实想说的是她老人家竟然还活着吗,话到嘴边改了口,宁樱如何不知道,就瞪了他一眼,李默自惭形秽,红了脸,讪讪道:“我就算了吧,见她老人家我腿会发抖的。”
宁樱道:“没出息,老太君又不是老虎,会吃你吗?”
王妈插嘴说:“老太君现今闭门谢客,颐养天年,上次听说连公主都吃了闭门羹呢。”
李默忽然问:“她老人家是横山王的正妃,理应是老王妃才对,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叫她老太君,‘太君’不是公侯正妻的称谓吗?”
宁樱不懂,望着王妈,王妈也不懂,倒是张妈知道一点,便道:“老早的时候都叫王妃,后来朝廷削了侯爷的王爵,她老人家生气,就说‘我是什么王妃,儿子的王位都没了’,从那以后就没人敢叫她王妃了。”
李默指着张妈笑道:“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诚哉斯理。”
众人就笑了一回,撤了桌子漱了口,宁樱就要回去睡觉,李默不让,拿了付拐杖,拽着她出去走了走。
宁樱拄拐可以行走,只是因为姿势不雅,一直拒绝行走。
倒是李默鼓励她多拄拐走动,锻炼一下身体。
走了一会,宁樱冒了汗,娇喘吁吁,浑身无力,李默将车子推过来扶她坐下,推着她在院子里转了一圈,说说话,这才送她回屋。
天气有些热,宁樱擦了把汗,就由王妈进来打扇子,李默抢过扇子给宁樱扇,倒把王妈吓了一跳,连说罪过,哪有主人自己打扇子的道理。
宁樱笑着说:“你就由着他吧,我们家的规矩已经被他败的七七八八了。”
她其实是贪恋丈夫的宠爱,若不然规矩马上就会祭出。李默给她扇了一会,宁樱看他额头上有汗,就起身给他擦汗,李默道:“宁州比故县要热,若不然咱就搬去故县吧,我在那边置办了一所宅子,冬暖夏凉。”
宁樱道:“过去住两天还行,长久可不行,你在外面做官,我怎么能不在宁州。”
李默苦笑,这是宁州不成文的规定,即便是宁家自己人也不得违反。
宁樱重新躺下,幽幽道:“其实我也不喜欢宁州,冬冷夏热,不如长陵也不如故县,当然比你那好,你那边现在据说烟雾缭绕,大街小巷经常对面看不到人。”
李默道:“哪有那么夸张,充其量是刮西北风的时候会有点小影响。”
宁樱道:“可宁州人都这么说,说你是个嗜钱如命的人,为了钱什么都不顾了。”
她的身体已经凉了下来,困意上来,打了个哈欠后就睡了。李默端详了她一阵,心里充溢着甜美和怜爱,这种感觉是宁樱嫁给他两年后才有的。
后世文明昌盛时,男女间先有恋爱后又婚姻,这个时代通常是先有婚姻后有恋爱,李默感到很幸运,他们这段婚姻源于利益,却还是结出了爱情的芬芳。
李默摸了摸她的面颊,滑嫩的像婴儿的肌肤,而且她的睡姿也像个婴儿。他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