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天情况有所不同,税卡上多了四名甲士,而且四周的便衣也很多,不仅检查随身货物,还要搜身。
轮到李默,税吏问:“带的什么东西,打开。”
李默赔笑道:“一副字画,东西娇贵,万一出了纰漏小人担当不起,大人行个方便吧。”就递了一吊钱过去,那税吏接了钱,在手里掂了掂,丢在了李默脚边,冷冷地说道:“我让你把东西打开。”
李默没有动作,情况有些诡异,他不知道应不应该表露身份,他需要更多一点的提示。两名甲士见有人想当刺头就走了过来,另外有四个便衣则游走到李默身后,如果他想跑,他们会在第一时间将他扑倒。
“磨磨蹭蹭干什么呢,小李子,叫你办个事怎么就这么难呢。”
一名身材高挑的少年分开人群走了过来,便衣欲要拦阻,税官忙堆上笑脸迎上去,拱手赔笑道:“李公子,您回城来看老夫人啦。”
那少年笑道:“亏得你还认识我,不然咱们今天可就过不了关啦。”
税官瞅了眼李默,向那少年赔笑道:“对不住了您,有眼不识真人,不知道是您府上的人,快,快,快,都让开。”
一名甲士显然有意见,税吏忙解释道:“嗨,你不认识他,他是复县大营李将军的公子,住安城坊的。”
这甲士哪认识什么安城坊,西城坊,只是复县大营李将军的名号他是听过的,李德安,大刀李寿元的宝贝儿子嘛,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这甲士招呼同伴赶紧让开道儿。
税官说了声请,李公子却道:“唉,东西还是要查一下的嘛,我们李家可是遵纪守法的人家,可不敢做那些违法乱纪的勾当。”
税官听这话不善,忙压低了嗓音,讨好地说:“检查过往行李是巡城营下的令,我们也是奉命办事,公子莫怪啊。”
于是随手摸了摸李公子的行李,便说:“已验,放行。”
李公子弯腰捡起丢在地上的那吊钱,放在税官的手里,说:“这是该收的税。”
税官面露尴尬,一张胖脸全红了。
进城之后,走了半条街,李默方向那少年道:“多谢大小姐解围。”
这位“李公子”的真实身份是李德安的大女儿李红菱,将门虎女,女扮男装。
处置了李世安之后,李默派缪锦林带了些羊酒去城外驻军大营慰劳,目的是缓和一下军地关系。
李德安不仅收了礼物,款待了缪锦林,隔日还派长子李连喜进城道谢。当日李红菱也在,她扮作李连喜的带刀侍卫,站在他的身后。这女子身高在一米八左右,身材好到极致,虽是戎装,但李默却一眼就认出她是个女子。
因为她虽身材高挑,腰臂强健有力,却长着一双十分讨喜的杏眼,水汪汪的,透露着别样的风情。
李红菱道:“我不是为你解围,我是为宁家解围。你也不必谢我。告辞。”
李默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宁州刺史府,找宁仁功,将审讯口供和一支崭新的、没有编号的燧发枪交在了宁仁功的手里。宁仁功大惊失色,赶紧命人将房门守住,连声追问李默是怎么得到这东西的。听了李默的叙述,宁仁功猛地一拍桌子叫道:“岂有此理,盗卖国之重器,与叛国何异。”他焦灼地转了两圈,对李默说:“你就在这,哪都不要去。等我回来。”说罢命人立即备马去见参赞处总管。
李默喝了口茶,坐在椅子上等,宁仁功的公事房布置的很朴素,许多家具都是旧的,房间格局也小,因为吩咐了人看守门户,所以没有外人来打搅。李默打了个哈欠想靠着椅背歇一下,没想到竟然睡着了。
一觉醒来,正当午后,有人送来了茶饭,说宁仁功尚未回来,让李默自己先用。
饭菜也很朴素,一荤一素一碗面外加一壶酒。
李默又累又饿,端起饭碗就吃,又喝了几口酒,酒的味道有些怪,李默停下杯子正要研究一下,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宁州官场要求中午不得饮酒,这里是刺史府的参赞处,宁仁功现在不仅是宁州刺史府的参赞,也是宁州参赞处的参赞,更应当以身作则,他怎么能在中午饮酒?
刚想到这,腹中忽然绞痛,有上厕所的冲动,然而他还没来得及站起身,就有一股腥臭的血直涌过喉,李默一张嘴,噗地喷了出去。
堂堂的复县县令,因一桩公事在刺史府参赞处公事房里被人下了毒,差点弄出人命,这件事立即在宁州城里炸开了窝。
忠静候府里立即发出命令,令城防局、宁州刺史府、宁西、长宁两县全力侦办缉拿,神秘莫测的左寺坊也领命参与进来。
李默因为饮酒较少,而保全了性命,但也大病了一场。
他被毒倒后,先送宁州驻军医院急救,保全性命后,得到上面的允可才通知其家人,宁樱和姜鸢得知李默中毒差点没命,慌慌张张赶了过去,在医院守了一夜,确认无碍后才护送他回到家里。李默清醒过来后,见宁樱和姜鸢都在,便安慰道:“我没事,喝酒喝急了,呛出血来。”宁樱含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