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仪脑袋轰得炸开,她揪着心口,拧紧眉头望住珍倩:“你……仓颉……他同意了,”
“你在说笑话吗,傻妹妹,仓颉本來就喜欢我,父皇这样提出來自然是故意投其所好,仓颉会舍得不答应吗,而且,他还为了得到我,承诺放弃取父皇他们的性命呢,”珍倩神情骄傲,张扬地向珍仪张扬仓颉对她的“情有独钟”,
珍仪的脸色蓦地变得如同白纸,双脚开始发软,要不是紫鹃在身边扶着,怕是脚下一个趔趄就要跌倒了,
他……他怎么可以这样做,他和自己那场交易的条件不就是父皇他们的性命,他如何可以用同样的条件去要求三姐嫁给她,
虽然他的心,她早就不再抱有任何期待,可是当三姐当她面说出仓颉对她还是不死心的话,她的意识还是受到剧烈的震荡,,她竟然对他的无情还是不能做到无动于衷,
“怎么了,别这种表情,这些主意可都是父皇出的,”珍倩正起颜色,立马摆出平日娇纵的做派,
珍仪说不出一句话,她别开脸,眉头深锁,
“恕奴婢插嘴,小公主身怀六甲,站久了恐怕有些吃力,如果您沒有其他事的话,奴婢想陪我们家公主出去透透气,”紫鹃从小侍在珍仪左右,清楚从小珍仪受了多少闲气,眼下,她更是不忍珍仪再给那颐指气使的珍倩欺负了,
珍倩朝着主仆二人撇嘴一笑,刻薄地道:“这个小孩仓颉原先是不要的吧,也许是他投错了娘胎,原本他应该不会有小命不保的危险,”
珍倩意有所指,她是从契丹人嘴里听到这个传言的,但她料准了由她亲自说给珍仪听,珍仪会怎么理解,
紫鹃瞪大眼睛,她简直不敢相信堂堂一个公主说起狠毒的话來可以这么游刃有余,她本想抱不平,可碍于珍倩一直以來的逼人气焰,她硬生生的把嘴里的话吞了进去,,她能感觉到主子全身的颤抖,
“六妹,到时候大王因宠我而冷落了你,你可别怪姐姐我,不过你放心,你毕竟是我妹妹,我会让仓颉给你们母子往后的生活做出好的安排,”她轻挑起眉,讪讪地道,
珍仪微低着螓首,沒有正视她的目光,
“那我先走了,”珍倩高傲地瞟了珍仪一眼,“六妹,你要好好保重身体呀,如果想将來的日子过的舒坦些,可都要仰仗了你肚子里的这个娃呢,”
她婀娜地转身,往前走了沒几步,又回头道:“对了,你该不会因这事跟我吃醋吧,”她对住珍仪笑盈盈道,
珍仪揪紧心口的衣里,轻轻摇头,黯然地道:“不会……”
从來,她都沒有立场吃醋,也沒有资格说不许,正如仓颉讽刺她的,就连当初他要她,也是她穷追猛打,他为图安静的结果,像她这样的女人,还能指望他朝会有奇迹发生吗,
好悲哀,她好像可以从母妃身上窥见自己回契丹后的生活,她将在孤寂中被放逐,
珍倩掩着嘴嗤笑:“那就好,我原先还怕你吃醋哩,”语落,她转头离开花园,
珍仪噙泪摇着头,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的她扶着门框,虚弱的身子慢慢滑落,她的胸口莫名地疼痛,痉挛地绞扭着她的心……
“什么嘛,大王都还沒娶她,她就已经做好专宠的准备了,真是莫名其妙,公主您别,,”正当紫鹃望着珍仪的背影啜哆的时候,突然回转身注意到神色异常的珍仪,
“公主,您怎么了,”紫鹃小心地把珍仪扶正,
“别担心,我沒事,”珍仪逞强地摇头,“你把我扶到床上,我躺躺就好了,”
“公主,”紫鹃担心地皱起眉头,
“紫鹃,什么都别说,你要说的我都了解,”珍仪空洞的大眼望向里屋,显然,她已经沒有任何心思去散心了,
如果这是命运刻意的捉弄,她也只能被动地去接受,毕竟,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
只是,到几时,她才不会感到心在痉挛,
※ ※ ※
珍仪静静地坐在一隅,由菱妃教她做针黹,珍仪手持着针线,秀眉轻轻蹙起,每个动作都做得相当的专注,
她想给肚子里的宝贝做几件小袄子,
他会是个男孩还是女孩呢,如果是个男孩他一定不配太鲜亮的颜色,如果是个女孩,她又想把她打扮成人见人爱的小精灵,
想到自己还未成形的孩子,珍仪痴痴地笑了,苍白的小手下意识地附上高隆的小腹,,那是个不被期待的小生命,也许除了她以外,沒有人会为他的降生而止不住的感动,但是她好想告诉孩子不要怕,因为这世界上会有母亲爱他,
“到底还是公主心灵手巧,奴婢学针线那会儿可比公主慢多了,”紫鹃看着珍仪纹出的花样,不禁赞不绝口,以初学者的水平來说,公主的手艺已经非常出色了,
菱妃点点头,在一旁欣慰地笑了,珍仪还沒出阁那会儿,她曾不知费了多少气力试着说服她去做女红,可她宁愿满皇宫里胡闹也不愿意正儿八经坐下來干这事,可是现在的珍仪仿佛一下子长大了,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