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斯达拧起粗大的浓眉,一副威武不屈的粗狂的面孔今朝显得尤为意气风发,
“我们这一仗打得既快又准还狠,一路攻陷宋朝重要城池,全军士气高涨,大伙儿都嚷着要继续南下,一举歼灭狗宋,为逝去的大王子报仇雪,,”
“雪”字刚落,仓颉的脸色倏地转得骇人的阴沉,意识到自己失言的黑斯达已经來不及挽回局面,只听“呯”地一声,瓷杯顿时粉身碎骨,散落在桌面的不是碎片,而是颗粒细微的粉末,
仓颉发怒的样子让身经百战的黑斯达看到这番情景都不由得汗毛林立,大王长兄的去世是大王心底无法愈合的硬伤,只要有人提起,他就会大发雷霆,而今天自己犯下了这么严重的错误,他都不敢相信自己会受到怎样的处罚,
“大王,属下该死,请大王降罪,”黑斯达连忙离席,俯身跪倒在地,听候处置,
“起來吧,我沒怪你,”仓颉克制住自己涌溢的火气,但这怒气并非指向黑斯达,
“谢大王,”
黑斯达刚一站起身,又一名小卒进到亭内,他是专门看押赵镬的,
“什么事,”仓颉沉声问,
小卒恭禀道:“大王,宋朝皇帝有话要小的带给您,说是想要跟大王做笔交易,”
“和我做笔交易,”他眼眉轻轻一挑,邪眯起晦暗的眼,
这个瓮中之鳖还能变出什么戏法,他倒挺好奇,
“宋帝说,他愿意再把三公主嫁给您做妃,让王后娘娘和三公主姐妹俩一起服侍您,娥皇女英,襄助圣主,这段佳话一定会永记史册,流芳百世的,但他唯一的条件就是求您千万保住他和皇室其他成员的性命,其他听凭您的处置,”小卒据实转述,
“是么,”仓颉勾起唇角冷笑,“赵镬这个老东西还挺会拨算盘的么,”
他压根不在意他再送多少个女儿过來,不过最小的那个么,他是绝不会放过的,
“大王的意思是,,”小卒稍稍抬起头,谨慎地从
“如他所愿好了,他要白送,我沒有不收的道理,”
黑斯达听仓颉要收三公主,神色紧张了起來:“大王,这是宋帝使的美人计,像这种亡国的君主,不管哪朝哪代都是死路一条,您可不能上他的当,一时的心慈手软,会后患无穷,”
“大胆,”
“属下不敢,”
“你跟了我多年,我是贪恋美色的昏君吗,”
“大王是少有的英主,绝不是昏君,”黑斯达面孔刷白,急忙辩白,
“那你就应该放心,我做事自有分寸,不会让契丹吃亏,”当然,他也不能失信于人,他答应过她,不杀就是不杀,
“那大王的意思是,您要接受珍倩公主吗,”小卒战战兢兢地问道,
仓颉撇撇嘴,笑得别有深意,“赵镬以为他女儿能嫁给我便一切都好说了;哼,这么小的心愿看在他把皇宫都让给我的面子上我岂好不成全他,只不过,,他那被拿來当令箭的可怜女儿恐怕要白白牺牲了,”
他的笑容透着残佞:“想巴结我也该掂掂斤两,赵镬想借着两个女儿化险为夷,只怕要陪了夫人又折兵,”
即使答应过她不杀他,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他必须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他耶律仓颉一定要让赵镬这个狗皇帝尝尝痛苦的滋味,
黑斯达一头雾水,不解地问:“大王,您真的要再娶珍倩公主,”
“娶,宋帝有那个面子,”仓颉肆意地勾起邪笑,语调波澜不惊,“我只是笑纳了赵镬的好意,多个宠物对我并沒有任何损害,”
※ ※ ※
紫鹃正准备搀着珍仪去户外活动,两人才刚走出房门,老远就看见一个衣着光鲜的女人,后面跟着两个丫鬟,朝这里走來,
女人慢慢走进,才发现來人竟是珍倩,珍仪不禁愣了愣,仓颉不是说他把她所有的亲人都关起來了,那三姐怎么会还能像往常一样來去自如,
“珍仪,”珍倩过來叫住珍仪,她满脸喜色的样子加重了珍仪的困惑,
珍仪向來娇甜的模样不变,她美丽的脸上仍然挂着迷人的媚笑,
“三姐,你怎么会在这里的,”珍仪对她下意识有了一分提防,带着浓重的不安望着唤住她的珍仪,
“你做什么一副紧张模样,’珍倩撇起嘴笑,慢慢走近珍仪身边,
她轻笑两声,音质清脆悦耳,可听在珍仪耳里却是另外一种味道:“我不在这里还会在哪里,难道你认为我应该和其他宫人一样被关起來,”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仓颉说他把你们都,,”
“大王当然不会跟你说了,毕竟女人吃起醋來是很麻烦的一件事,我们从小长在深宫,见到后宫嫔妃争风吃醋的例子不少,自然应该懂得仓颉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苦心,”珍倩截断了珍仪的话,挑起娥眉,瞇眼笑道,
珍倩笑得暧昧不明,珍仪本能地觉察到一种不祥:“三姐,你为什么要这样说,我沒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