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莲华狠狠扫了一眼闫斐羽,但在见到林焰修的时候又立马转了脸色:“林总真是不好意思,让您百忙之中还要抽空过來,”
林焰修笑着回礼:“哪里,这是我的荣幸,”
“请坐,”
殷莲华笑嘻嘻地对林焰修说完,侧头对身后的女仆道:“张妈,去吧小姐和先生请下來,小心一点,”
“是,夫人,”
殷莲华皮笑肉不笑的在闫斐羽和林焰修之间來回地交错着视线,最后目光停留在闫斐羽森然的脸上:“林太太脸色不太好啊,是沒睡好吗,”
闫斐羽心咯噔一下,抬起头茫然地看着她,那里面带着憎恶,带着嘲讽,和隐藏在最深处的,,恐惧,
身上又开始毫无原因的疼起來,脸颊、手臂、肚子、大腿、腰身……一点点地开始疼了起來,
疼得难以控制,疼痛由表皮开始,一寸一寸地,不可阻挡地,传达到每一个神经,却见不得伤口,只有一道道的痕迹留在身上,红色的纹路,像线路图一样弯曲错杂,交叉迂回,
“沒有,只是方才有些晕车,”
听见这样平静的声音,林焰修深邃的眸子递了过來,
闫斐羽微微弯起了嘴角,笑着问:“不知道您今天叫我过來有什么事情,”
话落,楼梯口处文昊搀扶着宛倾秋一步步地走过來,女人脸色不好,眼睛哭得有些红肿,看上去极度哀怨,而男人只是安静地坐下,陪在她的身边,
殷莲华这才回头对着闫斐羽一字一字地说:“闫小姐,”这次她沒有称呼闫斐羽为林太太,只是满眼憎恶地看着她,道:“我女儿到底哪里得罪你,让你竟然出手害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闫斐羽一听,木然地转头看她,呵呵笑出了声,同样一字一句道:“华姨,你为什么不去死,”
“斐羽,”
“闫斐羽,,,,,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话,,”
那句“你为什么不去死”一出口,不管是殷莲华本人,还是其他任何一个人,都不知该做何反应,
文昊缓过神,连忙道:“岳母你别生气,斐儿不是故意这么说的,”
“不是故意,我看她就是恨不得我死,”
哪知闫斐羽依然笑眯眯的,不疾不徐道:“好了宛夫人,那天您诋毁我母亲的债暂时抵清,现在你可以谈今天找我來的事情了,”
在场人又不可思议地看着她,这样的闫斐羽浑身倒刺,犀利得让人发寒,
林焰修满眼复杂地看着自己的妻子,这才发现,其实从刚才开始,闫斐羽就已经彻底的失去了冷静,那乍听起來温和的语调,实际上和她微妙的困惑表情一样,是由极度扭曲的愤怒造成的,
她,很害怕,
一瞬间,大家莫不沉静在难言的尴尬之中,闫斐羽本想笑着起身走向殷莲华,却被身旁的人一手拽住,随後落入修长有力的手臂和宽厚胸膛的包围之中,
“斐羽,”
贴近耳边传來温暖的呼吸,
简简单单两个字,让闫斐羽一直维持的假笑松了下來,
“沒事了……我在这里……”
低到只有自己才能听得见,男人的冷静嗓音不知为何听起來格外的温柔,闫斐羽抖动的双手回握男人的,好像在确定他的存在,然后十指死死扣住了他的手背,却并不是想要脱离他的掌握,
而是更紧和自己的身体贴合在一起,
林焰修这才侧头,用那双仿佛能看人心底的眼睛对着殷莲华说:“宛夫人,请原谅刚才斐羽的出言不逊,我在这里诚心向您致歉,”说着,他便起身深深鞠了一个躬,
殷莲华一惊,连忙回过神,要知道OP的总裁从未向任何一个人低过头,而这一次,又是为了这个死丫头,
心里还在愤恨,又听林焰修继续道:“说我妻子昨天推了文太太,害她流产了,是这样吗,”
说到这里,宛倾秋顿时不可遏制的痛哭起來,文昊连忙抚抚她的背低声安慰,
矛盾在这一刻被彻底激化,
殷莲华面色大怒,道:“对,她把我们秋秋推到在地,别跟我说她不知道秋秋怀孕,我看她就是存心的,”
林焰修微微一笑,举止出言都是该死的优雅,更让人难以忽略的就是整间屋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升起的低气压,
“您怎么敢肯定是闫斐羽呢,”
殷莲华一听,几乎气得快要跳起來,指着林焰修道:“林总,你说过会给我一个说法的,如今你又想包庇这个女人么,”
握着闫斐羽的小手,林焰修微微摇头,“不,我只是要看看这到底是何人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