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点点头,吩咐她身边的丫鬟:“小镜,随王妃一同去,”
“是,”那丫鬟应着,二人出门入了轿,
“不知王爷此來,可是为了小王爷之事,”花公公前面带路,引平王至内堂坐下,王妃一离去,他的态度仿佛恭敬不少,毕竟人家是皇上的亲叔叔,他在宫中滚爬多年,什么道理不晓得,总是能不得罪人便不得罪,尤其是这种皇亲贵胄,
“哦,原來花公公知道,”平王顾不及喝口茶水,正色道:“花公公,您也知道旦儿的脾性,他被伶儿自幼惯坏,做事向來荒唐,刚才若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你的几位朋友,还望别放在心上,”
花容似乎受宠若惊:“王爷太客气,小王爷率真可爱,只是少年人脾气重了些,大家虽有些口角,过两日也就沒事,”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王爷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抚掌道:“既是误会,本王希望……花公公可以放了旦儿,他……”正待说下去,突闻轿中传來一记王妃的惊呼,凄惨而绵延,
平王霍然起身,还沒怎样,那丫鬟便跌跌撞撞直冲进來,未走几步,一下子重重跪倒在地,清丽的小脸蛋刷白刷白,右手捂着嘴,连连做干呕状,似是见了什么极其恶心的事物:“禀……呃,禀王爷,王妃……王妃她晕过去了,”
“究竟怎么回事,”
“那……那药……”丫鬟在干呕的过程中不忘偷偷扫视司马冷风,吞吞吐吐道:“那药……实在太臭,王妃她……受不了,一闻就晕过去了,”
“这……”平王顿时哭笑不得,狐疑地望着司马冷风:“司马公子,你这药……”
司马冷风无奈地摇头:“小生刚才已说过,此药虽气味难闻,但疗效甚佳,王爷无需担心,派人将王妃送回王府,好好睡上一觉便是,”
平王想了想,重又坐下:“小镜,你让人先送王妃回府,若有什么事,再向我回报,”
“是,王爷,”丫鬟挣扎起來,双腿抖抖嗦嗦,勉强跨出门,
“王爷,您刚才说的什么,奴才听的不是很明白,”让自己放了朱旦,这从何说起,
平王沉声道:“花公公,这么说吧,旦儿失踪,您知不知道,”
“什么,小王爷失踪,”花容着实吃了一惊:“王爷,您莫不是在与奴才开玩笑,”
平王一脸肃容:“花公公,您瞧,本王像是在说笑么,”
花容见他双眉紧锁,确实不似胡说,一双妙目略转,心中已然明白几分:“照王爷的意思,是奴才绑走了小王爷,”
“旦儿与你几位朋友发生口舌,依公公的性子……就算真做出这样的事情,本王也不觉奇怪,”
花容吸口气,唇边那一抹比花还要美艳的笑容逐渐隐去:“王爷,您这么说,可就是在责备奴才了,对,奴才平日是仗着皇上恩宠,行事嚣张了点,但说到头,谁是主子,谁是奴才,这心里头还分得清,您说,奴才有这么笨,为了一些琐碎小事而去虏劫小王爷么,这样做,奴才又有什么好处,”
“这个……”平王沉吟半日,犹在怀疑:“花公公说的可是真话,”
“王爷若是不信,奴才可与您一同上京,咱们找皇上评评理如何,”
平王边思索边把玩着手边的茶杯盖,蓦然喊道:“元宝,”
那朱旦的跟班忙急急上前:“王爷……”
“你说,亲眼看见是东厂打扮的人,虏走了小王爷,”
“……呃……是……”
“嗯,”花容轻轻一哼,吓得那跟班战栗不止:“哦,那你倒是说说,东厂之人,如何打扮,”
“嗯……这……”跟班深深埋下头,结巴道:“奴、奴才一时害怕……沒看清,”
“混帐,沒看清就敢随意诬赖本厂之人,你有几个脑袋,知不知道东厂有多少刑罚,”
跟班腿一颤,哗啦像滩泥似的软了下來:“公公饶命,王爷饶命,奴才……奴才……奴才并未看见东厂的人……”
“你,”王爷气得一拍桌子,可怜那茶杯盖沒放稳,哐当摔碎在地,一旁的宋扬不由暗自皱眉,悄悄把这笔账算在平王头上,
“狗奴才,既然沒看见,为何信口胡说,”
“禀王、王爷……”跟班额上的汗珠直往下滴,声音抖的跟秋风落叶似的:“虏劫小王爷之人身手太快,我……我压根來不及细看……”
“身手太快,”花容很快恢复了那一脸媚笑:“究竟怎么回事,你讲清楚,”
“是,是,”跟班停顿一会儿,道:“事情是这样的,先前小王爷在这儿吃了亏,一肚子不高兴,说要去……要去春风楼喝几杯,奴才便随小王爷从西三街抄近路拐过去,西三街人少,清净,往日也沒几个人,哪知今日咱们还沒走近,街角就突然冲出五、六个汉子,二话沒说,捉了小王爷便走……”
“那你为何要跟王爷说,是东厂之人干的,”
“这……小王爷才刚与几位有了过节,这么快就被虏走,奴才想……奴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