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棋盘。
虚云道长也看见了柯潇然,笑着招呼他说:“潇然快来,坐下陪师伯饮茶。”
柯潇然有些诧异,但仍然走到了石桌旁,找了一张石凳坐下了:“师伯如此雅兴,难道今日不指点侄儿练剑了?”
“你的剑法已经不错了,今日只管饮茶,不谈剑法。”虚云道长笑了笑说道。
柯潇然也笑了,心想这几个月练得那么辛苦,从未好好歇息,如今已经度过盛夏进入初秋,景色宜人,天气爽朗,翠竹林里又微风阵阵,宁静安谧,真是品茶、赏景的好地方,今日既然师伯虚云道长如此兴致盎然,干脆就陪着师伯饮茶聊天。
虚云道长给柯潇然泡了一碗茶,柯潇然凑近一看,这茶翠绿卷曲,在水中慢慢舒展开,一看就是十分娇小柔嫩,闻起来香气扑鼻,不可抗拒。柯潇然喝了一口,果然清香四溢、醇和柔美,是茶中极品。
“这是什么茶啊?”柯潇然好奇地问道,“我以前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好的茶。”
“呵呵,此茶可是苏州本地土生土长的茶叶,你在灵岩山都没有喝过,看来灵岩寺的生活果然清苦,粗茶淡饭而已啊,”虚云道长笑着说,“此茶产自太湖洞庭山上,人称‘吓煞人香’,如今已是初秋时节,若是春天新茶时,那香味才叫厉害呢,让人欲罢不能。”
“味道是好,就是名字俗了些,”柯潇然说,“呵呵,‘吓煞人香’,倒很有乡土气息。”
“潇然,师伯过几天就要离开穹隆山了,因此今日特意在这竹林佳处陪你饮茶。”虚云道长说道。
“离开穹隆山?”柯潇然一惊,忙问,“不知师伯要前往何处,何时归来?”
“我在这穹隆山隐居了十几年,如今终于完成了师父清风道长托付的重任,太极剑法和玄黄宝剑也有了传人,我也该出去走走了。我准备先回川蜀一带寻访一些旧友,至于回来,我也不知道要等到何时,可能一年半载就回来,也可能永远也不回来了。”虚云道长说道这里,饮了一口茶。
柯潇然听说虚云道长要走,不禁一惊,接着又叹了一口气,怅然若失,顿时也萌生了去意:“如果师伯执意要离开此地,那晚辈也决定要离开了。”
虚云道长看着柯潇然,语重心长地说道:“潇然,我知道你有家仇要报,平日要坚持练剑,不可荒废。师伯有句话要告诫你:江湖险恶,凡事不可冲动鲁莽,要处处谨慎,你要切记你身上肩负的重任。”
“晚辈记住了。”柯潇然说道,“弟子一定重振剑派,让太极剑法永远传承下去。”
虚云道长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太极的真谛就是刚柔并济,无论是功夫、剑法、兵法,还有做人的道理,都离不开这个真谛,你要铭记在心。”
“明白。”柯潇然说道。
虚云道长捋了捋胡须,点了点头。
“师伯,”柯潇然又问道,“你说那‘无影双刀’一定会回来,可为何过了三个月了,还不见他们的踪影?”
“他们一定会来的,”虚云道长说道,“但凡奸诈之人,一定不会轻易善罢甘休,他们要的是龙血玄黄剑,因此绝不会轻易放弃。有可能过了两天就来了,说不定今日就会来。”
柯潇然看着虚云道长,觉得虚云道长对“无影双刀”来不来似乎毫不在意,或许是虚云道长认为自己现在的武功已经超过了“无影双刀”,因此不必把他们放在眼里。
“我记得那‘无影双刀’说过他们有个大哥叫方震坤的,不知道是否也会来?”柯潇然问道。
虚云道长说道:“会的,方震坤一定会来的,但不一定和‘无影双刀’一起来。这方震坤,原来也是太极剑派的弟子,是我的师弟,如今是寒剑门陈凛义手下的得力干将,此人乃奸诈小人,但剑法却十分了得,人称‘追魂剑’,和‘无影双刀’互称兄弟,专干杀人越货的勾当。
寒剑门除了掌门陈凛义外,另有两大高手,一个就是刚才说的‘追魂剑’方震坤,另一个则是副掌门薛长锋,也就是你的杀母仇人。薛长锋的剑法要高于方震坤,他终日痴迷于剑法,练起剑来可谓废寝忘食,由于天资极高,练就的剑法登峰造极,号称‘疾风剑’,他曾四处寻访高手相战,未尝败绩,江湖上都称之为‘寒剑门第一高手’,凡是和他比过剑术的人,都认为他的剑法已经在掌门陈凛义之上,但薛长锋为人一向低调,从来不以第一高手自居。
可惜啊,可惜。‘疾风剑’薛长锋原本也是个顶天立地的好汉,与我当年也有些故交,没想到他后来竟然误入歧途、滥杀无辜,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其实寒剑门的许多人都在暗自寻找龙血玄黄宝剑,陈凛义、薛长锋、方震坤表面上站在一起,其实都各有心机,都想独吞这把剑,从而名正言顺地得到太极剑派掌门之位。相比之下,方震坤的力量最弱,因此他勾结了‘无影双刀’,实际上也是在利用他们,但是‘无影双刀’也是老奸巨猾之人,不会轻易上当,因此‘无影双刀’虽然发现了我在穹窿山,但也不会把这个消息告诉方震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