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你对我说过。要让我从容地走进你的木屋。你说过。那一天。当你长发在我面前飘飞的时候。我将陪你解甲归田……
丰。天快亮了。我走了。你不要找我。我去了一个本就属于我的地方。那里有山、有水。还有我们的足迹。这世界无所谓爱也无所谓恨。寂灭的世界里。无大地山河。无恋爱生死。此身既属臭皮囊。此心又何尝有物。毁灭欲望。禁锢心灵。皈依佛门是我一生最真实的归宿。
丰。我们都是有罪之人。一切该了结了。让放弃來惩罚我们罪恶灵魂。
记得。你要照顾好自己。丰。我的爱人。吻你。你曾经的月”
我的泪。浸湿了清秀的字迹。从此。我的爱也丢失了。再也沒有找回來。
机舱传來苏芮的那首《酒干淌卖无》的旋律:沒有天哪有地。沒有地哪有家。沒有家哪有你。沒有你哪有我……
当我再一次走进那片竹林。还是满目的苍翠。空气里结满了潮润和植物的清香。沁人心脾。狭长的林间小路曲径通幽。缓缓拾级而上。间或。有山涧的流水潺潺。间或有蟋蟀在浅酌低吟。尽管沒有雨。
我隐约看到了她背着我。向山下一步一步艰难地挪动。隐约听到了她沉重的喘息。听到了她伏在我的耳边说:“亲爱的。如果有一天。我出家了。你会想起我吗。”
“会的。我会每年都來看你。会让你和我一起回家。回咱们自己的家。”
“那你还会继续流浪漂泊吗。”
我捧起她的脸。默默凝视。我们相吻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作为旅人。背后也许是永远的地平线。但那一刻。我已深知。我不再需要自己为自己导航。即使远航。也会有人坐在院落的门前。默数着我离去的日子。沉重的行囊多了一颗永远相随的心。
“我喜欢和你一起流浪。那种感觉像随处飘浮的花粉一样。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四海为家。”
四年中。她每一个假期。都会和我一起采风。走遍了祖国的山川、大海、河流、旷野。那一年的夏天。我们相约來到坝上草原。在一望无际如诗如画的草原。她像一只小鸟。在我眼前飞來飞去。不知疲倦。一刻也不停息。
“我会和你走遍世界吗。”
“我们会走遍世界的每一寸土地。用我们的一生。”
“那我走不动的那一天。你会背着我走吗。”
“我也会走不动的。我们就相互搀扶。哪怕一天只走一步。也要走下去。” 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她伏在了我的肩膀。哭了好久好久。
她仰面躺在了美丽的花丛中。她说:“我们与自然结合吧。让蓝天、白云、大地、鲜花來为我们的爱情作证。我们是一个人。永远都是一个人。”
平生第一次。用最原始的方式。把彼此的灵魂和肉体交给了我们永远也离不开的天空、大地和空气。那一刻。我们只有爱和呼吸。整个世界也只有爱和呼吸了。我恋上了这大自然的巨大婚床。
她说:“你能给我拍一张照片吗。”
她凝望天空。抚摸着大地。幸福地笑着。我把鲜花洒满她的白玉一般的身体。那时候我才发现。这世界还有如此绝美的景色。让我感到了作为****师是如此的高尚与唯美。
那一天起。我转型做了****师。
这世界沒有什么比圣洁的人体和心心相印的爱情更美了。
从此以后。我的人体作品。都比别人多了一种穿透灵魂的超脱和恬静。那种穿透力。來自对人间爱情的渴望和无尽的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