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飞蛾一般义无反顾地与世俗抗争,我知道在世俗的眼里我扮演着一个不道德,甚至卑劣的角色,但理智已经无法再让我面对自己,我的心给了她,我不能沒心而活,
同样,她比我承受着更大更深的沉重,她曾把心交付给一个本不该给的人,可换來的却是无耻的咒骂,无尽的羞辱,让她对那份婚姻害怕继而绝望,她试图冲破牢笼,结束那份无性无爱,坟墓一样死寂的婚姻,她情愿放弃一切,和心爱的人,浪迹天涯,
可对于一个围城里的女人,一个受过高等教育,为人师表的知识女性的判道离经,是绝对不为世俗所容的,书香门第、知书达理的家族,把她视为异类,尘世的束缚,流言的尖刻,刻板刺骨的眼光伴随了她整整三年,本就柔软的心被尖锐的利器刺的遍体鳞伤,处处滴血,
这是一个伦理颠倒的社会,男人为性偷情,视为时尚,而女人为爱出轨,却罪不可赦,
她用孱弱的身心坚持着,为爱活着,为一个浪迹天涯,却不知归期,甚至也沒有归期的旅人活着,
那个秋天的一个下午,她终于拿到了证明自己自由权利的一纸证书,她带着满脸的疲惫和憔悴,來到我的身边,
她站在我面前,颤抖着,饱含着热泪,缓缓地,一件一件褪去身上所有的羁绊,洁白的肌肤布满了一道道血痕,深划着一个个还沒有愈合的伤疤,
我心如刀割,“我杀了他,”我歇斯底里的狂叫,心头翻腾起一层高过一层的血浪,我一个箭步,冲到门口,轰地一声的拉开门,
“丰,”
我不顾一切夺身而出,可当听到这声饱含着血泪,近乎断命的嘶喊,我的身体就直直地僵在那,突然间,我的心,我的脚步,变得铅一样沉重,
“丰,”这空气一般微弱的声音再次从背后飘來,像一把利器撕扯着我的心,我沉沉地回身,看到了一张痛苦,张开纠结的口字,两片薄唇翕动着,却听不到声音,唇色苍白地可怕,一只手用力地撑在地板上,另一只手微微地握成一个拳头,捂在胸口,月像一页纸一般轻飘飘地浮在地板上,好象任何一阵细微的风吹來,就能把她从我的世界里永远的吹走,
我抱起这个身心俱疲,心灵早已千疮百孔的女人,她是那么的脆弱,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力气也会伤到她,
“丰,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她挣扎着,用冰凉的双臂死死地环绕着我,可这次却不是苍鹰保护自己的孩子,而像是一个尝尽了人世辛酸的孤儿终于找到失散多年的亲生父母,在我怀里时而哭,时而笑,哭的那么纯净,也笑的那么明媚,
许久,她仰起头,满足地看着我,眼中闪动着跋涉后的疲惫和苍凉,“丰,我回家了,”
嘴边,又挂起了那一丝在我记忆中永远也抹不掉,如兰盛开般优雅从容的微笑,
我低下头,忘我地吻着这个心如圣火般坚贞刚烈的女子,我的泪,像晶莹的小溪游遍了她清秀的脸庞,游遍了她的每一寸肌肤,
那一整天,我们沒有分开,一次一次彼此拥有着对方,我一遍遍吻着那满是血痕的伤口,当我,最后一次从她身体里出來,她还是带着那个微笑,平静地对我说:“丰,沒有了孩子、沒有了亲人、沒有了工作,但我很幸福,真的很幸福,可以和你一起,坦坦荡荡地浪迹天涯了,”
她娓娓平静地语气让我感到窒息,
第二天早晨,我醒來的时候,身边已经沒有了她,我的行囊、衣物、鞋子,连同洗手间的牙具,都整齐地摆放着,
“丰,亲爱的,我走了,原谅我沒有叫醒你,沒有和你说一声再见,你的睡相很可爱,还是我第一次见到的那个样子,说实话,你像个孩子,一个永远喜欢在妈妈怀里撒娇耍赖,一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孩子,
整整一夜,我都这样一直幸福地看着你,看着你调皮地钻进我怀里;看着你时而甜甜地微笑,时而眉头紧蹙,又时而低声私语,我不知道,你想着什么,也不知道,你梦着了什么,这些年,每一次和你在一起,我都这样静静地看着你,看着你的那一刻,就好象我们变成了一个人,心重叠在了一起, 我有无数次地在你耳边低语,说着,亲爱的,我要用一生守护你,你,听到了吗,
孩子,原谅我这样叫你,可你,就是我顽皮的孩子,我无数次冲动想把熟睡中的你抱在怀里,就这样,一直抱着着,慢慢地老去……
你知道吗,在沒有你的那些夜里,在这座孤寂的城市,夜,翻飞的是我的梦呓,轻轻地一抬头,我的小屋便会填满思念的灯影,这灯影,这份宁静与柔和,我怎么能不回忆起你轻轻的呼吸,坐在床头,我凝神聆听你为我选的那首音乐,
你还记得吗,那是一首秋天的音乐,它从平阔的田野走來,随着阳光变暗而愈加浓厚,最后撒落在我们的周围,自脚踝一直吻遍我们整个身心,
像是你对我的亲吻,每一寸肌肤任由你的舌尖肆意侵略,我却无力抵御,
丰,你还记得吗,在辉煌的灯影下,你粗壮的十指穿**我乌黑的头发,尖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