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权益之下,卫宏还是觉得应该去赴宴,但不是自己一个人去,前些日子结交的雷楚寒现在派上用场了。卫宏差人给雷楚寒送去请柬,表面上没有透露太多细节,只是说邀他一同去赴宴,彼此加深友情。雷楚寒这小子倒也痛快,直接跟着送请柬的仆人一起回来了。
“卫兄,多日不见,一切可好?”一见面,雷楚寒就显得十分热情,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被卫宏当成挡箭牌了。
“哈哈,多谢雷兄记挂,卫某一切都好。今日正好闲暇下来,回想起那日与雷兄匆匆告别,心中甚是愧疚,便邀雷兄一同前往德聚楼畅谈一番,增进你我兄弟之间的情谊。”卫宏言语真诚,至少从脸上看不出任何别有用心的端倪。
“卫兄有心了,雷某甚是欣慰。”
“不过,有件事要提前和雷兄说明白,今日一聚,除了你我,还有一人。”
闻言,雷楚寒脸上升起一丝疑惑:“哦?还有何人?”
“万永布行的公子,孙子航。”卫宏面带微笑,说起话来云淡风轻,似乎是随口之语,令人没有丝毫猜忌。
不过雷楚寒听到孙子航的大名后,脸色却是一凝:“卫兄何时与他走到一起了?”
见雷楚寒似乎认识孙子航,卫宏也有些惊讶:“怎么,雷兄认识这个孙子航?”
“岂止是认识……”雷楚寒说这话的时候,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雷楚寒越是这般,卫宏就越是感兴趣,在卫宏的再三询问之下,雷楚寒说出了与孙子航之间的过节。杭州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凡有点名气的富家公子,相互之间基本都认识。雷楚寒与孙子航自幼相识,曾在同一个私塾读过书,当时与李二小姐都是不错的朋友。后来孙子航子承父业,开始经商,心性也逐渐变得功利起来,与雷楚寒和李二小姐这种真性情之人,越来越背道而驰。三年前,雷楚寒家中突遭变故,父母相继离世,家中的生意也是一落千丈,本是好朋友的孙子航非但不帮旧友渡过难关,反而趁火打劫,吞占了雷家四成以上的客户,令雷家的生意更加艰难,幸亏雷楚寒当时与李若华多有来往,在李若华的帮助下,才免于家道中落。孙子航的行径令二人反目成仇,在生意上相互攻击是常有的事。昔日的朋友,沦落成今日的敌人,令雷楚寒唏嘘不已。
说完其中的遭遇后,雷楚寒拉着卫宏的手,劝阻道:“卫兄,这孙子航是个无耻小人,你万万不可与他走的过近。”殊不知,卫宏和孙子航之间斗得更凶。
卫宏能感受到雷楚寒的心意,当即拍了怕雷楚寒的手,宽慰道:“雷兄无须担心,孙子航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心里很清楚,我与他之间积怨已深,今日赴宴,完全是无奈之举。”
闻言,雷楚寒这才松了口气:“原来如此,雷某还奇怪呢,卫公子如此真性情之人,怎能与那猪狗之辈走到一起?既然卫兄与孙子航之间有过节,雷某还是要提醒卫兄一句,此人虽心胸险恶,但却结交了几个一丘之貉,孙子航不足为虑,他的那几个狐朋狗友,还是不可轻视的。”
起初卫宏听闻孙子航被衙役给揍了,还以为孙子航只是有钱,并无权势,此时听到雷楚寒的话,卫宏开始对孙子航的那几个狐朋狗友感兴趣了:“雷兄,不知孙子航的一丘之貉都是些什么人物?”
雷楚寒直言不讳:“尽是些无恶不作,仗势欺人的小人罢了。其中最有实力的,是本地刺史吴昌平的二公子,吴仲。”
刺史的公子?那可是官二代啊!若孙子航有这种牛逼的朋友,为何还会被衙役欺辱?卫宏表示很费解,便出演询问:“雷兄,你可听闻前日孙子航被府衙拘捕,罪名是私藏前朝文物,虽花钱了事了,但听说孙子航这几日可是遭到了非人的虐待啊,他为何不寻求吴仲的帮助?”
雷楚寒摆了摆手,幸灾乐祸道:“此二人虽是一丘之貉,但终有尊卑之别,孙子航不过是家里有点钱而已,在吴仲的身边,顶多算是三流朋友。再者,吴仲的父亲吴昌平自诩清正廉明,吴仲是不会为了帮助孙子航这种三流朋友,而败坏吴昌平清誉的。”
卫宏松了口气:“如此说来,吴仲和孙子航之间的关系很一般啊,对咱们来说,算不上是什么危害。”
雷楚寒直摇头:“卫兄此言差矣,尽管这二人之间关系一般,但怎么说也比咱们与吴仲要近上许多,只要孙子航想惩办你我,只需要投其所好,给些好处,就可以让吴仲的剑锋指向咱们。”
若真如此,这吴仲倒是不得不防啊。卫宏在心里将吴仲这个人记下,便带着雷楚寒前往德聚楼了。上次李协和宴请卫宏的地方是德聚楼二楼雅间,这次孙子航宴请卫宏的雅间,居然和上次是同一间,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孙子航有意而为之。
雅间门外站着两个膀大腰圆的壮汉,身穿青衣,似乎是孙子航特意安排的打手,见卫宏来了,便怒目而视,似乎有‘请君入瓮’的意思。卫宏心中庆幸,幸亏自己事先把雷楚寒拉上了战车,要不然还真就陷入了被动。
对于这两个打手,雷楚寒视而不见,推门直入,门一打开,便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