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兰摇了摇头:“不会的,大姐越是生气,二姐就越是开心,二姐绝不会因为此事,而担心大姐的怪罪。”
卫宏耸了耸肩,无解道:“那卫某就不知道了……”
既然卫宏都说不知道了,李秋兰便也不再多问了,在李秋兰转身离开的时候,似乎突然想到了些什么,便有口无心的小声嘟囔道:“二姐总是面向南方,说什么,用我的命换你的命……”
李秋兰的话音极小,饶是卫宏耳朵尖也一字未听见,又在门口坐了会,卫宏便起身往外走,准备去车间看看,现在造缝纫机是一等一的大事,马虎不得。可刚行出府门,便听耳边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卫大秀才,卫大秀才。”
卫宏扭头一看,却见府门右边的石狮子后面趴着一堆肉山,仔细一看竟然是许久不见的罗涛。
看到罗涛,卫宏心中一喜,肯定是孙子航那小子钻进套里了!连忙带着罗涛走进一个小巷子里,废话不多说,直奔主题:“罗姐姐,你今日前来寻我,莫不是孙子航那贼子入瓮了?”
几天没见,罗涛的体型好像更加伟岸了,想必这几日吃的不错:“卫大秀才好厉害,一语便中!我已经将那茅草屋以一百两的高价卖给了孙公子,哦,不不……是孙子航!”陡转的态度,俨然是见风使舵之辈的常用伎俩,想和卫宏站在同一个阵营。
“青瓷花瓶可事先埋好了?”这才是卫宏最关心的事。
罗涛连连点头,如此小的动作却引发连锁反应,一阵乳波臀浪,看的卫宏直反胃:“埋好了,我亲自去买的青瓷,是前朝官窑烧制的,花了我十两纹银呢!”
卫宏松了口气:“那就好,你不用担心,这十两银子算在我身上,等事成之后一并给你。”
“哟呵呵,那多不好啊……”嘴上说的不好,可罗涛的心里却美得跟个什么似得。
卫宏没空跟她在这阳奉阴违的耍嘴皮子,尤其是她那身材,哪怕是多看几眼,都会影响食欲:“这样,你且回去再等三日,三日以后便去衙门举报孙子航,说他私盗前朝文物,其余的就不用你操心了。”只要能抓孙子航一个现行,哪怕弄不死,也足以让这小子掉层皮!
罗涛连连称是,现在卫宏的身份不同往日,可是李家的大红人,罗涛本想和卫宏多聊几句,套套近乎,日后也好沾沾光,可看卫宏对自己爱答不理的,罗涛便也就不准备碰一鼻子灰了,匆匆告退。
告别罗涛,卫宏径直来到车间,周大力正嘴里叼着冰棍,在锻造炉前挥汗如雨。虽是总工头,却从来不拿自己当干部,活干的比谁都多,卫宏说过周大力几次,奈何周大力天行质朴,总觉得但凡当领导就要以身作则,卫宏只能由着周大力去了。
见卫宏到来,周大力连忙丢下手中的活,伸手在全身上下,唯一干净的屁股上蹭了两下,给卫宏搬来一张椅子:“公子,您来了。”
卫宏轻嗯了一声,扫了一眼角落里堆积如山的零部件,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进展很快,这些天全都仰仗你了,等第一批缝纫机造好,我要好好的感谢感谢你。”
周大力一边摸着后脑勺,一边傻笑:“公子瞧您这话说的,什么感谢不感谢的,您每个月给我二两银子工钱,我们一家老小有了吃食,心里已经是感恩戴德了。”
“一码是一码,那二两银子工钱是你应得的,谁也抢不走。至于其他的好处,则是你干活干得好,赚取的奖赏。咱们做生意讲究的就是赏罚分明。”在奖赏员工这方面,卫宏从不吝啬。
周大力不懂什么奖罚分明,但周大力却很清楚自己跟了一个好主子!接二连三的惊讶,已经让卫宏在周大力心目中升华到了无所不能的形象。只要卫宏说什么,便是什么。周大力傻笑着伸手摸着自己的后脑勺:“等造出来以后再说吧。”
四天后,孙子航被县衙拘捕,罪名是私藏前朝文物,按照大唐律法,罪责当斩!这厮在被押往大牢的时候,当街叫骂,内容不堪入耳,大致的内容是有人栽赃,以及衙役滥用职权,徇私枉法。这话彻底的触动了衙役的敏感神经,还未丢进大牢,便被打了个半死。像孙子航这种有钱但算不上过于有钱的公子哥,是衙役们的最爱,当天就从孙子航身上榨出将近五十两银子。孙家担心孙子航在大牢里遭到非人虐待,又给当差的衙役每人塞了十两银子,才让孙子航平安的度过了第一个夜晚。
得知此事的卫宏,叹息连连,一方面是感叹孙子航第一次被衙门拘捕,不懂规矩,一上来就触怒了当班的衙役,挨揍是难免的。另一方面则是惊讶于孙家挥金如土,为了保住孙子航,不惜花费巨款。由此看来,想要借由此事将孙子航搞垮已经是不可能的了。无论是古代还是后代,只要有钱,大罪可以变成小罪,小罪可以变成无罪,像私藏前朝文物这种罪名,花个几百两银子,上下打点好,基本上可以逃脱法网的制裁。
想要成就一件大事,需要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努力;想要搞垮一个人,也绝非一朝一夕能够办到,这一点卫宏深有体会。此次孙子航花钱逃脱罪名,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