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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我又说:“那么,我还有一问。”

“檀越请说。”

“当日,先皇后还在世,当今至尊还是皇太子,我与他的事被先皇后撞破,是否陈琼在暗中安排?”

她错愕,但瞬间又平静。

“是。”她回答,声音如古井无澜,“是陈琼话中暗示至尊,劝着先皇后出去赏月的。”

我默然,没问陈琼怎么知道我们在哪里,那太容易。

“檀越,还有事要问吗?”

还有很多事,然而,想必问了也没有结果,何况,我也累了。

我告辞,她送我到门口,稽首为礼。待我走到大门时,回头见她又已跪在佛前,微微弯曲的身影显得异常虔诚。

记得还在仁寿宫时,她抱着我道:“我们为何会如此?”到此刻,才真正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其实利用了我的不止是陈琼,想必还有阿云,但是她已逝去,或许我永无法确证。我受了她们的欺骗,但她们也同样。当日我和杨广的事,又何曾对她们坦诚过?也许对她们而言,从来我都只是一个三心二意的朋友,利用了也不必有太多愧疚。

“六娘……檀越!”盈风从后面追上来。

我站住,等着她。

起先我以为陈琼让她来叫住我,但看见她迟疑的神情,我知道猜错了。她分明有什么话,想说又下不了决心说。

我无心催促她,何况我的确很倦,也乏力。

天开始飘雪子,希希索索的打在衣裳上,我抬起头看看,顿时有几颗落进眼睛里,冰冷的,瞬息又化作水珠。

“有件事,不知该不该告诉檀越……”盈风终于开口。

我转过脸来望着她。方才的水珠还在眼眶里,望出去一片模糊。

“关于姑姑的,是不是?”

“啊,是。”盈风回答。

看样子她还在犹豫,我只好等她,站在寒风里。我全身的骨头都在发酸,一个时辰前被折腾的情形又冒出来,却已变得恍惚。

“其实夫人她……嗯,那天至尊,我是说那天——”她特别咬重了那两个字,好让我明白,“至尊来了,摒退旁人,问了夫人几句话,就走了。”

雪片夹着雪子落下来,天地间茫茫的白点,无穷无尽。

“他没在夫人房里过夜。”

雪沾在脸颊上,化成水,居然并不觉得冷。

“我知道夫人很想告诉你实话,但夫人她……她有她的苦衷。”

“我明白。”我说,“多谢你告诉我。多谢你。”

盈风显得很欣慰。

“我原本怕你会生气。你会夫人的气吗?”

“不不。”我微笑,“怎么会?”

我知道她为什么那样说,她想让我恨杨广,大概她心里多少也是恨我的,爱上仇人,但又恨得不彻底。

我回去。其实疑问没有完全解决,脚步比来时轻松很多。

次日醒来,心里惴惴不安。经过了昨天那样的情形,今日要怎么才能摆出一张若无其事的脸去面对他?

在床上胡思乱想着赖了会,起来就迟了,正手忙脚乱地梳洗,有人在外叫我的名字。一本正经的声音,倒像有上头的吩咐。

忙开门,果然来传萧妃的话。从即日起,我被调到安仁殿伺候。那是独孤皇后的旧居,平日里不太有人去,调到那里,和打入冷宫也差不多。

怔了会,才忙着请来传话的婆婆进屋来坐。她是识得我的,平日也热络,此时却不过客气了几句,便匆忙走了。

我呆坐很久,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

杨广数日后去了洛阳,大概算是实地考察去了,考察的结果想必十分满意,回来后立刻颁布旨意,诏告天下,将营建东都。他惦记这事情不是一天两天了,总算到了他可以发话的时候,真是一点也没耽误。

奇怪的是,好像也没听到多少反对的声音。

这不是荼害百姓之举吗?

我白天在安仁殿里待着,这里四处都是独孤皇后留下的痕迹,坐榻还像老样子摆在窗边,记得以前我经常坐在榻前的小胡床上,替她捶腿。

她临去之前嘱咐我,如果杨广做了什么过头的事,要我劝他。

世事难料,她大约也想不到,我现在的情形。

有时候,我是说,寂寞的时候,我也会闪过念头,是不是我也该表示表示?但那意味着我必须主动寻找,或者不如说,创建机会。当然,如果我用心的话,也许可以,然而,一来我心里的疙瘩还没有完全解开,二来,在这样的种种之后,骤然间做投怀送抱的事,我也做不出来。

是,我知道他的身份,要他来找我也许更不容易。

所以,我想如果能有个契机,比如说,我生病了什么的,也许他会来。

于是到冷风里去吹,猛打了两个喷嚏,忙不迭地缩回来。

虽说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可这会儿还不至于要玩上小命。再说了,古代医疗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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