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值,走回去的路上,坐在假山石上发呆。是冬天,满目萧瑟,灰蒙蒙,没有色彩的世界。
迎面风来,我应该觉得冷,但我的躯体好似麻木了。心里乱糟糟塞着很多念头,理不清,大约我也没想要去整理。
有人说,爱一个人要爱他的全部。但我希望可以挑拣。我爱上杨广,因为他执着而不由分说的爱我抵挡不住。但其他的,这么多阴谋,这么多面具,真真假假,我想爱也不知从何爱起。
“奇怪了,你一个人坐在这里干什么?”
我一惊,回头竟是杨秀,他歪着头看我,嘴角带一丝冷笑。
我向他行礼,然后说:“妾方才累了。现在正要回去。”说完立刻就走。我可不想成为他的出气筒。
但他从假山石上跳过来,几步赶上,拦在我的面前。
他说:“我要你。”
他不说我也看出他的意图了,从他的眼神到他的肢体,都**裸地透露出同样一个意思。
我从心底里恐惧。
直觉告诉我,这一次和上一次是不同的,上一次他尚有耐性,而这一次,他窝着一肚子的气,正要找一个人来发泄。
可为什么是我这样倒霉?
我本能地后退,“殿下,妾已经说过了。”
“我要你!”他不耐烦地说,逼上来。
我不得不继续后退,后脚跟撞到假山石,踉跄了一步,几乎跌倒。
正好被他顺手捞住。
“不——”我狂叫,拼足一切力气挣扎,宁可死也不能这样就范。
“闭嘴!”他一手捂住我的嘴,将我拖起来,拉进旁边的房间里去。
我试图咬他,但他的力气太大,我的牙齿根本碰不到他的肉。只好死命挣扎,两只手两只脚一起拼,不管是什么,树枝、草叶、墙、石头,抓住什么抵住什么都可以。
但力量相差太悬殊,他终究将我拖进屋子里,扔在榻上。
“来人——”我的嘴一旦可以张开,立刻大喊。
可惜这里很僻静,没有人会听到,就算听到,也不会有人来救我。一个是蜀王殿下,一个是小小尚宫,虽然我得宠,但再得宠也只是个尚宫。就算独孤皇后知道了又会怎样?最多将杨秀骂一顿,连根毫毛都不会少,多半还会索性将我给他,名正言顺。
“见鬼!”杨秀嫌我吵,狠狠抽我一记耳光。
用力真重,我的耳朵嗡嗡作响,一时间什么也听不见。血腥气从嘴里涌出来。
但我不能这样罢休,我用手推他,用腿顶他。但他将我的胳膊反剪在背后,一只手压住我的身体,又用膝抵住我的腹部,我怎么样挣扎也碰不到他半分。
“殿下,我求求你……”我只剩下哭泣。
有人似乎推开门,往里张望了一眼。
“滚!”杨秀大吼了一声,那人忙不迭地跑了。
“求求你……”我无助的绝望的闭上眼睛。
他开始脱自己的衣裳,一面笑,“我知道,你在求我。我会让你舒舒服服的。我比三哥要强得多了!”
他脱完了自己的衣裳,开始撕扯我的衣裳。
“嘶啦——”
布帛破碎。那样刺耳,惊心动魄。可也不过就那样一声,然后一切寂然。多像生命。
我还在喊,还在哭泣,哀求,但其实已放弃。
觉得自己就像一块猪肉,没有生命,任由人摆布。他的手在我身上游走,鸡皮疙瘩一群群地耸起来。我想呕吐。但他压住我,连这也不能。
在想,为什么不干脆昏过去?昏过去也好过这样直接面对。
我用力地咬自己的舌,血涌出来,那样疼,可是神志还在。不是说咬舌会死的吗?为什么我还活着?我更用力地咬,但被杨秀觉察,用力握住我的两颊。
“我他妈在你眼里是什么?”他使劲摇晃我的头,摇得我发晕,“你宁死也不从我?你又不是处子,还玩什么三贞九烈?!贱人!”
他猛力将我推在榻上,整个人压上来。
“你在干什么?!”有人怒喝。
“滚!”杨秀连头也不回就喊,“谁敢管闲事?!”
“你给我住手!”但那个人冲上来,一把扳住他的肩,将他拖开,同时一掌扇在他脸上。
杨秀肯定是愣了,居然没有立刻出声。
我一时还回不神来,只本能地抓过破碎的衣裳,遮住自己的身体。嘴里的血还在流,沿着嘴角淌下来,混合着眼泪,一滴滴落在榻上。
“你连这也要管?!”杨秀跳起来。
“我就是要管,你待怎样?”
“你!”
“穿上你的衣服,成何体统!”
那个人的声音先于他的模样,在我的耳中渐渐清楚起来。
是杨广。
我咽下一口血,眼泪却更加滂沱地涌出来。
“你还不走?”杨广瞪着他。
杨秀胸口一起